2007年6月30日星期六

You Are Beautiful

终于,这一天还是到了。


这首歌就当是送行,来自James Blunt



我们都没留下什么照片,除了红衣男给我们拍的这张。你头上还戴着花环,那是迎春花。


红衣男说我们像俩私奔的初中生,我深以为然。那时的世界,泛着柔光。



保重。


我确定,后会有期。所以,不要难过。

2007年6月27日星期三

Come hold me, now·无所适从

不知道为何,今天下午这首歌的旋律一直在我脑子里转啊转,大概因为这个季节适合忧伤的旋律。





你说,不用来送我


大概那是因为,已经沧海啦,没有什么可遗憾啦,并无不同啦,不要徒增伤感啦,不要庸人自扰啦,走吧,走吧,自己长大。


只是,面对分裂的你,我无所适从。


没有遗憾才是我们最大的遗憾。

2007年6月25日星期一

继续变态·一个洞能干啥用


每个CD或是DVD光盘中间都有一个洞,而这个洞当然是可以不那么无聊


比如,可以这样:











然后,这个也不负众望的出现了。。。


image001.jpg



2007年6月23日星期六

别了,我的爱,最美的你,在最好的时光


给即将离去的亨利,还有你。



别了,我的爱。伤心总是难免,我却依然情深



别了,我的爱。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亨利


别了,我的爱。只是后来我们依然孤单,你换了几站,我依然流浪





别了,我的爱。你和我的奇迹,我还是很努力的等着


亨利4.jpg


别了,我的爱。你是我五彩青春里那块最美的拼图



别了,我的爱。想你的时候,我仰天长啸



别了,我的爱。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别了,我的爱。我的世界里你曾流泪,也曾跳舞



别了,我的爱。保重。


这是一个奇迹的终结。


2007年6月20日星期三

好多变态啊·脑袋被驴踢了剧院


最近我大多数的资讯都来自于这里,这个也不例外。虽然丑了点儿。


今天要介绍的这个网站我决定自作主张的命名其为脑袋被驴踢了剧院,有各种字母表系列的图,看完之后会发现此人的脑袋果然是被踢过的。Alphabet Of Horror是它的最新作品。拣其中两三张贴出来,其中W的那张我最喜欢,忒传神了:






他还有些其他系列比如关于宗教的




还有关于变态的,这张我爱:



2007年6月18日星期一

父亲节·恼人的离愁


我以前得出做人真没意思的结论的原因之一是,常常,你爱一个人,对ta好,为ta作出牺牲不顾一切,为ta牵肠挂肚百炼钢成绕指柔,但ta却不但不知道,甚至还反过来问凭什么要对你好,"你为我作出过牺牲吗?你为我想过吗?"这真让人心碎。不过后来我就想通了,因为也曾有时,有人也这样对我好为我牵挂,而我却毫不领情,甚至深深的刺痛了ta。所以说,世界是公平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这些是写给我父亲的。如果说我真有什么后悔的事,那就是希望十几年前的那句话不要说出口。甚至他可能已经都忘了,但我或许是永远没法原谅那时的自己。你可以在被剪刀划伤的手指上缠上创可贴,但却无法给流泪的心递上纸巾。


更让人愤怒的是,昨天是父亲节,我却忘了打电话回去。这恼·人·的·离·愁。


那条小径,去的时候很短,回的时候很长,原来离别真的会教人肝肠寸断。好在这次,她知道,那就够啦。


好吧,发骚完毕,生活继续,介绍几个page。


这篇名叫18 Tricks to Teach Your Body的文章很有点儿意思,一向自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博古通今的我也只是知道18个tricks里的两个,而且简单易懂(如果你有个金山词霸之类的东东),作者Kate Dailey。


另一篇名叫No Sex Tonight的文章也甚好玩,但不知何故我始终觉得它很像英语考试的阅读理解。。。


而这个叫做Let's be friends的网站则让我充分认识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最后上张图。。。



2007年6月16日星期六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不过恋爱却是一个人的事

你被耍了;当我与你在月下,低声私语,热烈拥抱,流泪或是微笑;你还真以为,我爱上你了;不过说真的,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Put you another foul, are you?


有感而发。

上图。这套名叫Freeze Frame Screen, the Shadow, Hot Heads Under Silent Wigs的作品非常有创意。


Tim Noble and Sue Webster, Real Life is Rubbish, 2002 two separate piles of general household rubbish onto which a light is projected, creating a shadow self-portrait of Noble and Webster


Shigeo Fukuda, Lunch with a Helmet On, 1987 由 848 只刀、叉和勺子组成



Tim Noble and Sue Webster, Dirty White Trash [With Gulls], 1998 画家的废弃物组成,花了六个月

Tim Noble and Sue Webster, HE/SHE, 2003 这个最好玩。。。

unknown artist, unsourced image

2007年6月15日星期五

你也有·手机幻觉震动综合症·吗

去年还是前年的某个时候,我正跟某人因为某些事闹别扭,于是睚眦必报的我一怒之下规定自己三天不给她短消息不打电话msn上见了就显示为脱机以示抗议。在这度·日·如·年的三天中,我至少有5,60次觉得自己手机在震,但是拿起来却什么都没有。

这个无比冗长的契子的确是我亲历,为的是引出下面一个被称为phantom vibration syndrome,幻觉震动综合症的东东,来源是这里。一个名叫Steven Garrity的同学这样描述"它刚开始出现是在三年前我用第一个手机的时候,我在沙发上老是觉得手机在震,但拿出来却什么都没有,唯一震动的可能只是我的大腿"。他说了这话之后,后面一坨人跟帖子说 顶!UP!苟同楼主(如果我的话我我也会这么说)。。。等等。


来自一个名叫Jeffrey Janata的专业人士认为,这是一种名叫hypothesis-guided search(怎么翻?假设引导性寻找?)心理疾病,也就是说当你处在很留意你的手机是否震动的时候,你的感觉震动的神经就处在一种很兴奋和敏感的状态,然而这种状态并非完美,有一些假的警报会出现,随机干扰会让这个不完美的系统以为是手机在震动。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没有那么多人会关心你,也没有那么多人依赖你,地球没有你一样会转的很好!!


可是我·痛·恨·跟别人一样>_<我要是超人就好了,哼。


ok,发言完毕,下面看图:这是bbc在美国的一个投票,关于美国人民的一些小念头。注意第三项啊同志们。




BBC在美国的一个投票,是美国的一些思潮




又另,今天马刺横扫骑士,拿到07年的NBA总冠军,而Tony·Eva·Parker拿了总决赛的MVP,献图一张:



怎么样,很像喜剧之王的张柏芝吧。。。



2007年6月13日星期三

偷窥君。。。


不用qq的同学请自动屏蔽下段内容


那啥,我承认这两天我很无聊。。。qq偷窥器,可以看看自己(和别人)的qq历史。


再来一个叫上帝无处不在的图,看不出来的到墙角划圈圈去,别问我。


今天天气不好,心情也不好。


关于真诚的话题·真笑还是假笑


昨天某人终于体会到我的桑心了,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桑心>_<。话说关于真诚这个话题我总是避而远之,嗯是的,我心虚。。。三人成虎啊,想当年我是多么坚定的觉得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的T_T。


好吧,某人以及你们这些号称一眼就能穿透虚伪的面纱直达心灵的人们,来做做这个测试吧,看你们能不能一眼看出他们是真笑还是假笑。。。在这里有一个BBC的视频测试,此测验基于加州大学的心理学教授 Paul Ekman 的一项相关研究。一共有 20 段视频,大概会花费你 10 分钟的时间完成。每段视频约需 loading 15 秒。在开始测试之前,最好先选择页面上的两道问题,第一道是你对生活的看法,靠左是乐观,靠右是悲观。第二道则是你对自己分辨真假笑能力的自信,越靠右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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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只对了11个。。。刚刚过半,如此看来我是多么天真无邪啊,就像一个裸奔者奔进了古罗马斗兽场。。。


当然技巧也是有一些的,以下内容我强烈推荐做过了之后再看


非生理卫生考据癖者可以忽略下面三段:


Although fake smiles often look very similar to genuine smiles, they are actually slightly different, because they are brought about by different muscles, which are controlled by different parts of the brain.


Fake smiles can be performed at will, because the brain signals that create them come from the conscious part of the brain and prompt the zygomaticusmajor muscles in the cheeks to contract. These are the muscles that pull the corners of the mouth outwards.


Genuine smiles, on the other hand, are generated by the unconsciousbrain, so are automatic. When people feel pleasure, signals pass through the part of the brain that processes emotion. As well as making the mouth muscles move, the muscles that raise the cheeks - the orbicularis oculi and the pars orbitalis - also contract, making the eyes crease up, and the eyebrows dip slightly.


下面是重点


Lines around the eyes do sometimes appear in intense fake smiles, and the cheeks may bunch up, making it look as if the eyes are contracting and the smile is genuine. But there are a few key signs that distinguish these smiles from real ones. For example, when a smile is genuine, the eye cover fold - the fleshy part of the eye between the eyebrow and the eyelid - moves downwards and the end of the eyebrows dip slightly.(眼睛上部在眉毛与眼皮中间的多肉部分会向下走,而眉毛的末端则稍稍上扬。)


Golden Boys: Magic在巴黎(下)

- 女人和金钱

震惊的沉默。然后是巨大的欢呼:"Magic!Magic!"

Magic刚刚从背后左手运球,换右手,然后把球从他的头顶上传给了飞奔过来的Vlade Divac,后者上篮得分。麦当劳公开赛的球迷们原本在为法国本地的球队Limoges加油。但在这个传球之后,他们不断齐声高喊着Magic的名字。Magic朝他们挥挥手,他们就像在摇滚音乐会上的狂热粉丝那样尖叫起来。

Magic用这种传球改变了NBA。在他之前,NBA在灌篮--跳投--灌篮这样的自私模式中变得渐渐无趣起来。但是他和Bird把传球重新带回了比赛中。

Magic彻底击溃了Limoges。19个助攻,公开赛的一项新纪录。之后,他大声宣布他对于未来的激动:"今年,我们要加快节奏。我们从对公牛的系列赛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现在更加强大了。"

欧洲记者们对于能够站在Magic身边感到非常兴奋。但是对于他们来说,Magic身上似乎有些事情不对劲。他看起来很憔悴。

几个小时之后,湖人队的巴士停在了宾馆门口。湖人队员一个接一个地走下巴士,走进用很粗的绳索隔离开的入口。球迷们--很多是美貌的女性--紧紧挤在绳子边上。湖人队单独包下了宾馆的一个楼面,并且被严密地保护着。所以这是这些女性们能够见到他们的唯一机会。

许多女人毫不掩饰她们对于和一位湖人球员--或者更多--发生亲密关系的渴望。她们向前挤着,手中挥舞着写有她们电话号码的纸条。她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能性。

通往宾馆的道路绝不仅仅只是一条受到严密保护的走廊,它被覆盖在诱惑火力的集中扫射之下。

几乎在每个NBA的体育场和许多球队下榻的宾馆之外都有这样的扫射。不久之前,Magic可以在20分钟之内轻易地解决这样的扫射,跟球迷们进行各种程度不同的接触。他是那么的开朗与温暖,发自内心。不仅仅是女人被他的魅力吸引,每个人都是--从商人到记者到孩子。

昨天晚上,他就像一个竞选者一样参加了一个赞助商的聚会--主要是富可敌国的商人和他们的妻子。对他来说,现在这类聚会比篮球更加有利可图,并且同样能满足他的自尊心。

但是现在,他只是微笑和挥手而已。没有调情,没有闲聊--没有签名。

- 战争就是地狱

David Stern,坐在奥林匹克沙皇Juan Samaranch的身边,看起来已经倒足了胃口。真是一场灾难!冠军赛--而湖人正在输掉它。他们原本领先西班牙Badalona队19分,但是在比赛将近尾声的时候,Magic看起来突然失去了生机,而湖人队逐渐失去了领先地位。

几分钟之前,Stern还在手机上轻松地闲聊。但是现在他放下了电话,阴沉地看着球场。

Magic站在弧线顶端,他停下来,往前一大步,突然腾空而起。西班牙人们双脚都还牢牢扎在地上。他轻松地上篮得分。

Badalona的教练从座位上跳起来,朝他的队员们大吼道:"造进攻犯规!"

Badalona的球员们奔向前场,牢牢钳着湖人的防守队员。湖人队看起来快要发狂了。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表演赛,但现在他们浑身上下都是抓伤和汗水。他们的胸膛就像风箱一般上下起伏着。

Magic又拿到了球,他下到前场,越过了罚球线跳到空中。他的右臂挥舞在空中,从头顶把球完美地传给了AC Green。Green临空爆扣,但是一个Badalona的球员把球盖到了地上。Badalona的球,湖人只领先两分。

Stern的眼睛睁大了。现在进行的简直是一场战争。

但这并不是巧合。体育一直都是战争。它就是这样被设计出来的。

历史上的每个文明都是从战争中衍生出了体育。事实上,最早有记录的体育活动正是战车赛,摔跤,拳击,击剑和标枪。很实际的东西,用来训练战士。

一些古老的战役包含着"单人战":我们最好的战士对你们最好的,一对一,胜利者赢得一切--就像大卫和哥利亚。这些象征性的战争节省了人力和物资。不过更常见的,体育被用来训练整支军队。

最为体育和战争着迷的国家就是亚述,叙利亚的前身。在公元前1288年,亚述就已经强大到可以打一场震古烁今的战役--2500辆战车在埃及的沙漠中战至死伤殆尽。亚述赢得了这场战役。但是当他们的将军给他们一天时间用于强奸,掠夺和饮酒的时候,他们输掉了这场战争。这个现象在历史上的伟大战士和运动员身上不断重演:伴随力量而来的特权,往往是毁灭性的。

事实上,从公元前776年开始的希腊奥林匹克,就是在几百年后随着对运动员们的过度纵容而衰败的。奥林匹克最初是军人之间的比赛,随后渐渐被希望赢得巨额奖励的职业选手取代。甚至希腊语中的athlete也来源于athlon,意思是奖品。到公元前336年,当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希腊的时候,历史学家们认为他对于职业运动员非常反感。他更欣赏懂得更少技能,同时也拥有更少需求的军人。

尽管如此,运动还是在几乎每个文化中占据重要的地位。它满足了对于战斗和征服的基本渴望,尽管只是象征性的。体育最终成为了不流血的战争,一种不伤害对方的竞争。但是人们依旧严肃认真地对待体育,比如在古代玛雅,球赛失利一方的队长将会被斩首示众。

在许多文化中,体育不再仅仅只是战争的准备活动了。它们被提炼成了对完美的精神追求。波利尼西亚人把他们最好的划桨手和其他人分开来,教导他们奋斗的美丽。这些特殊的运动员被称为"神的孩子",他们把他们的运动当作对完美不可企及的追求。当他们在海洋上划行的时候,这些神子们会咏唱道:"海平线在我们眼前提升;不断靠近的海平线;充满怀疑的海平线;拥有魔力的海平线;无法到达的海平线。"

这些神子们出于对这项运动的爱而压抑自己自私的追求,不论结果如何。

甚至在军事体育占据主导地位的社会里,许多运动员也学会了把集体的目标放在个人的之前。他们在城市或者学校的战斗当中担任军人。几个世纪之间,这些战士们无私的操守在体育中一直是十分常见的,直到1970年。

随着电视转播的普及,"管好你自己"的策略和丰厚的回报相结合,给团队精神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一直被努力抗拒的自私自利,在运动员中间风行弥漫开来。

然而大多数球迷仍旧信奉团队精神,并且痛恨球员们在保卫家乡的象征性战役中获取巨额报酬。但是球迷们不重要,他们可以轻易地被媒体所操纵。

还有一些球员,极少数,仍然抱持着战士的操守。他们的比赛不存在自私和虚荣。对于他们来说,比赛是一种艺术,一种灵魂的体验。这样的信念让他们达到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他们拥有无可比拟的集中力和自信心。

但是伴随着这样无法企及的高度而来的,是无法抗拒的诱惑。然后通常就是毁灭。

……离比赛结束还有40秒钟,Badalona拥有球权和一次扳平比分的机会。一个结实的Badalona后卫不停地在罚球线附近运球,朝篮筐冲去。

Magic跳起来阻挡他,但是一个强壮的Badalona前锋用前臂狠狠打在他的胸口和小腹。Magic叫了一声,那个后卫越过了他,朝篮筐前进。

David Stern的脸绷紧了。

输掉这场比赛会是他最大的噩梦。这会损害NBA神话般的强大。

这对于商业很不利,这对于David Stern也很不利。他刚刚跟NBA签订了每年300万美元的合同,附带1000万美元的签约奖金。他已经被视为全球体育界最有权力的男人之一,他的面前是常人做梦也想不到的机会。

在冷战之后的世界里,体育的重要性可能会达到历史新高。卫星电视的使用以及共产主义的陷落正在地理上无限扩大联盟的观众。在核威胁不复存在的时候,人们强烈的竞争欲望需要得到无害的发泄口。而体育是最完美的渠道。

像Stern这样的人可以在无序的新世界里成为最有权力的人之一。不是通过担任一些短期而折衷的职务,而是通过统治庞大的跨国体育娱乐集团。资本主义将要统治世界,而Stern可以统治资本主义。当然,这一切还包含着很多不确定因素,比如:不要输掉这场该死的球赛。

Badalona的后卫在篮下把球传给他们笨拙的替补中锋。那个中锋投出了简单的六尺跳投。不进!十多只手争抢着篮板。球滑了出来,击在James Worthy的脚上,弹出了边线。

裁判Ed Rush--他是NBA派出的裁判--鸣响了他的哨子并且指向前场。湖人的球!人群沸腾起来。欧洲的球队被耍了,球场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比赛结束了。Worthy压抑住他的微笑。赛后,一个湖人球员正在预计MVP的投票情况:"Magic 5票,Worthy 3票,Ed Rush 2票。"

Stern站起来,舒了舒筋骨,绽放出一个笑容,没有流露出任何心虚的迹象。胜利就是胜利。在中场附近,南斯拉夫的球队--全部由克族组成--打出了一个大幅标语:停止在克罗地亚的战争。

Magic带着17个助攻的成绩,获得了大赛的MVP。但他仍然感觉很糟。肌肉火灼一般,浑身无力。他把外套披在汗湿的肩膀上,出去和记者们见面。他说道:"我一直认为,甚至在我到达这里以前,奥运会将会是很艰难的。美国队决不能掉以轻心。"

但他只是在谦虚,也可能他有被迫害妄想狂。只有两支队伍可能打败美国队。一支是苏联队,他们在上个月就不复存在了。另一支是南斯拉夫队,他们正在逐渐瓦解。

现在世界上只有一支球队能打败美国,那就是美国队自己。

Magic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他说:"我很高兴能来到这里。现在我希望能回家好好休息。"

他看起来似乎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重复道:"好好休息。"

他喃喃自语道:"我感觉很糟。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球迷们还留在他们的座位上,齐声高喊着他的名字--就好像他还会回来encore似的。他们并不要求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做Magic。

但是他感觉不像Magic。他感觉置身炼狱。他知道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赛季。像往常一样,这会是一场争夺冠军的战争,一场能够获胜的战争。像往常一样,这会是一场追求完美的战争,一场无法获胜的战争。就像古老的人民咏唱的那样:"无法到达的海平线"。

当Magic穿上他的湖人制服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知道他生命中最艰苦的一场战争--对死亡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2007年6月12日星期二

Golden Boys 2: Magic在巴黎 (上)

- 巴黎,1991年10月

“Magic!Magic! Magic!”

Magic Johnson几乎因为喜悦而漂浮起来。多么辉煌的时刻!天哪!这简直比得上成为Beatles乐队的一员!

Magic站在埃菲尔铁塔之下,巴黎的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脸庞。他身边站着湖人的队友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青春、财富和力量带来的愉快微笑。他们被热情的球迷包围着,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梦境!

Magic——他因为懂得分享荣誉而伟大——指着Vlade Divac说:“那你们的自己人呢?”

法国——湖人来这里参加麦当劳公开赛——并不是Divac真正的故乡。但是球迷们照样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距离Divac离开他在南斯拉夫的贫穷故乡已经11年了。12岁的时候,他参加了政府举办的篮球训练营。在那里,他依靠着同伴们的帮助勉强幸存了下来,Drazen Petrovic,Toni Kukoc,尤其是他的室友Velimir Perasovic,他们就像兄弟一样。

童年的时候,他们永无止境地讨论着两件事情:到NBA打球和在奥运会上打败美国队。他们全都是NBA水准的球员,他们很有机会夺得金牌——直到一切都被政治破坏。他们在上届奥运会赢得了银牌,并且在四个月前赢得了欧洲锦标赛的金牌。他们是美国队在巴塞罗那的劲敌,如果他们能去巴塞罗那的话。

现在,塞族和克族正在南斯拉夫交战。Vlade是塞族人,Petrovic和Perasovic是克族人。

Vlade明白为什么克族恨塞族,因为塞族在过去的45年用铁腕统治着南斯拉夫。但是50年前,很多克族人曾经跟纳粹站在一边。两边的人都给对方留下了无数伤痕。

Vlade曾经希望他跟自己的兄弟们能够重新站在一起为塞族和克族树立一个榜样。他们的团聚也许能够帮助制止新的流血事件。也许,当世界重新建立秩序的时候,他们能够一起为欧洲最著名的职业球队——南斯拉夫Split队效力。也许在那个时候,Split队已经在NBA中了。

毕竟,NBA正在试图挤入欧洲市场。这就是麦当劳公开赛在这里举办的原因。这是一个为所有职业球队举办的比赛,也是NBA进军欧洲的第一步。欧洲球队加入NBA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NBA球员们已经蜂拥而至了。

站在这里,听着球迷们的呐喊,这让Vlade想要在欧洲打球。Magic也是。甚至Terry Teagle也在考虑这个问题。Teagle在这里家喻户晓。感谢卫星电视,湖人在法国比最好的本土球队还要受欢迎。

昨天晚上,就像一个英雄的征服者一般,Teagle到达了这座城市。这里简直是雄性的天堂。整个晚上:法国女人,美国女人,北欧女人,全都在他的桌子前面流连不去,希望自己能够雀屏中选。Teagle一个也没有要,在湖人队,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出众的好色之徒。

要在湖人队成为一个出众的好色之徒并不容易。好莱坞的大环境,以及Magic的存在,让湖人成为了男人的天堂。一些队员们把巨大的精力花费在给自己的性生活建立伟大数据上面。他们通常拥有几个类别的纪录,比如:一个晚上最多女人,一张床上最多女人,最多种族,最古怪的方式,跟最多名人在公开场合发生关系(Magic在这项数据上独占鳌头,这归功于某位新闻播报员和他在汽车和电影院中进行的一系列亲热行为)。

一些球员会夸耀他们操纵异性的手段,比如让对方自己付房钱,或者让她们在床上为他们做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最近某位广受球迷喜爱的湖人球员就说服了一个女孩一整个晚上只接受anal sex(我实在不好意思翻出来||||||||||),而在这之前他们两个之前一直处于柏拉图式的恋爱关系。并且他还让她付了房钱。

湖人队中间还有另外一种潮流——在这种关系中,他们既是使用者也是被使用者——跟一些世界上最受渴望的女人发生关系。这些女人可不是在体育馆后门能够随便找到的,得到她们需要一个真正的约会。无一例外的美貌惊人,她们通常只跟摇滚歌手、电视总监或者富有的商人约会。她们不为了性而约会,她们是为了婚姻。

通常,Magic和他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会带这样一个女人打客场比赛。他们会为她在湖人下榻的宾馆准备一个房间或者把她偷偷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Magic的女友Cookie,或者那两位朋友的妻子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们就互相掩护。

当然,Cookie这样聪明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受骗。人们普遍认为Magic连续不断的出轨是她在他们整个恋爱过程中一直留在Michigan的原因。但是Cookie也知道她是Magic一生的挚爱——仅次于篮球。她没有办法跟他断绝关系。

然而在几个月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以后,他们的关系改变了。她要么拥有完整的他,要么就什么也不要。于是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巨大的钻石,盛大的婚礼。在这场婚礼上,Magic甚至做到了让Michael和Isiah和睦相处。现在,在公开赛期间,Magic和Cookie也在巴黎度蜜月。他们的生活简直如田园牧歌般悠闲自在。Magic把自己的季后赛工资交给了Cookie——大约2万美元——让她在巴黎随意挥霍。而她在这方面简直是个专家。

在湖人前往埃菲尔铁塔拍集体照之前,Magic正谈起她。他说:“我们就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我们在晚上随意散步,在咖啡馆聊天到凌晨两三点。我们在家里不可能这样,你知道的,因为大家都想要签名。这实在太棒了。”

但是昨晚可不这么棒。Magic和Cookie像往常一样去散步,结果陷入了狗仔队的埋伏。最糟糕的是,这一切发生在一家麦当劳门口,而对于Magic来说,麦当劳简直就是毒药。因为他刚刚跟肯德基签了代言合同。如果他在麦当劳门口的照片传回美国,那他可就惨了。肯德基对于这类事情非常忌讳,而这些天Magic对于商业机会无比重视,因为他有一个梦想。

他希望拥有自己的球队。

“我想我大概需要一亿到两亿美元。”他最近提到,“基本上这是拥有一个球队的价位。”

他知道他不可能通过为湖人打球赚到这么多钱:“我从湖人赚到的钱——怎么说呢——不够多。远远不够。”

事实上,是240万。但是他每年从商业渠道至少能够获得900万。

所以商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这是他达到NBA最高境界的唯一途径。

在职业篮球中一共有四个层次。第一层次是“玩具”——每个在联盟呆过几年的人都能达到。一年15万的薪水,一个球员能够买得起一些像样的玩具。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同样的东西:给妈妈买一幢房子,给自己买最流行的汽车和名家设计的服装。剩下的零头随随便便就用完了。

如果你能呆上5到6年,那么你就到了“安全”的层次。你可以用50万买一窝金蛋,它们每年大概能够给你孵出5万美元的收益。

如果你成为了明星,100至200万每年,8到10年,你就到了“权力”的层次。你可以用你的钱买到职业经理人,啤酒经销权,媒体和商业界的朋友,以及你想要的各种关系。

最后的层次是最难达到的。

最后的层次:不朽,只对少数超级明星开放。它的源头从来也不是薪水,而是商业——投资和代言。你需要每年至少挣到500到1000万,5年以上。然后你自己就成为了一个机构。你的形象会出现在各种商品上,奖学金将以你的名字设立,体育场周围有一条路会以你的名字命名,你的传记会出现在图书馆里。在世界范围内,别人会用你的姓氏来代表你,比如Ali,比如Jordan。

Jordan!这就是促使Magic追求不朽的动力。他曾经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心满意足,挣他的薪水,玩他的女人,赢他的戒指。但是Michael出现了。Jordan摧枯拉朽般的成为了全世界第一个黑人偶像,在一个Magic被告知黑人无法在白人世界被推广的时代。

Jordan的经纪人,David Falk,为Jordan每年挣到2000万。他建立了Jordan基金会,并且签订了几个能够让Jordan取得丰厚提成的产品销售合同——比如Air Jordan系列就至少让Jordan每年赢得800万。Jordan,已经成为了一个机构。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死去而保持不朽。

Jordan的成功,让Magic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穷人。Jordan在最重要的数据上打败了他。所以Magic开始寻找能够帮助自己的人,这其中最重要是Pacific Rim的老板Michael Ovitz。

Ovitz是湖人的场边常客,也是娱乐业最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帮助Magic搞定了与肯德基、佳得乐和百事可乐的一系列合同。Magic的高额收入并没有被公布,这是为了防止球迷们感到被疏远,他们仍然相信Magic应该是一个家乡的英雄,仅仅为了荣誉而战。当然,在好莱坞帝王的眼里,这是十分可笑的。一个诸如Siegfried & Roy之类的二流娱乐工作室也可以轻易产出每年1500万的利润,而且没有人会对此有任何抱怨。

在Ovitz的帮助下,Magic终于朝着不朽的方向前进了。这就是为什么在麦当劳门前被拍到对他来说如此可怕的原因了。因为他的卖点就在于全球范围内的市场效应。麦当劳公开赛对他来说是一个杰出的打入欧洲市场的机会,而奥运会就更加珍贵了。Magic说过:“奥运会为NBA的明星们照亮了一个全新的市场。Michael和我都将从这个机会里套现。”

新人年的时候,Magic并不具备被推广到全球的能力。他的薪水是玩具级别的。但是他并没有什么抱怨。只要让他打球,没钱也行。他跟Bird都是出于对篮球的爱才打球的——无论他们能因此挣多少钱。但是他们两个重新擦亮了联盟的形象,彻底改变了联盟的薪水结构,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诱惑。

在埃菲尔铁塔之后,湖人队前往训练。轻松的训练。尽管离赛季开始只有一个月了,一半的湖人球员身形肥胖,动作懒散——当然这是以NBA的标准来看。令人惊奇的是,Magic是其中最糟糕的。他不停喘气,浑身是汗,他的眼睛看起来是黄色的。Dunleavy教练非常恼火,他大喊大叫道:“你给我动起来。”

在他们训练结束后,Vlade以前的室友,Velimir Perasovic,走进球场准备南斯拉夫Split队的训练。Vlade的脸顿时亮了起来,他张开手臂朝Perasovic跑过去。

然而Perasovic漠然地与他擦肩而过,看也不朝他看一眼。Vlade被惊呆了。他并不知道过去一个多月以来,Perasovic一天要躲入防空洞十多次。他只知道他最好的朋友拒绝了他。现在,以及当他们在巴塞罗那重新碰面的时候,他们是以敌人的身份面对对方。

一个湖人的工作人员带着午餐出现了。一大袋一大袋的麦当劳。

Magic看了周围一大群记者和摄影师一样:“该死的。”

他叹了口气,示意他的那份被送到更衣室去。他拖着脚步走过去,在那里一个人享用他的午餐。



- 爱与死亡

疯狂!到处都是小孩!他们像虫子一样爬在麦当劳的柜台和黄色的餐桌上。湖人队在那里宣传麦当劳公开赛。一个摄像师试图拍一张集体照,但是Magic老是虚拟化,尽全力躲避着跟Ronald McDonald的合影。在外面,几千人堵住了交通,并且制造着可怕的喧哗:“Magic!Magic!Magic!”

外面狂风暴雨,然而没有一个人撑开雨伞,根本没有容纳雨伞的空间。湖人的队员们都有一点焦躁,不停地打量着他们曾经是警察的保镖们。NBA的官员们看起来个个兴高采烈。对于欧洲他们有宏伟的计划,而让职业球员参加奥运会是这个宏伟计划的一部分。

在这场混乱中唯一一个看起来悠闲自在的人就是Magic——尽管他是最没有理由悠闲自在的一个。孩子们爬在他的身上,把纪念品堵到他的脸上,挤得令人喘不过气来。Magic几乎是在吞咽空气,他看起来糟透了:疲惫的眼神,巨大的眼袋,精疲力竭。但是他的微笑还在!永远电力十足的微笑!

然后湖人的球员们从厨房溜进了一架流线型的银色巴士里,后面跟着一辆媒体专用的大巴。

几分钟以后,他们在郊外一幢小小的建筑物前面停下来。骚动的人群!有节奏的呼喊:“Magic!Magic!Magic!”几百个孩子围住了巴士——黑人,阿尔及利亚人,白人。他们都穿着美国式松松垮垮的裤子和棒球帽,一举一动都带着典型的美国街头风格。这些人拒绝离开巴士,直到前警察们为巴士开出了一条路。

雨点鞭打着人行道,染深了湖人队员们身上的紫金球衣。他们匆忙地跑进了室内,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沉默。

突然之间,他们发现自己面对着这个世界上最令人伤心的孩子们:秃头的男孩和女孩们,坐在轮椅上的孩子们,脸色惨白的孩子们。新队员Elden Campbell感到糟透了。他试图微笑——但是他做不到。Ronald McDonald无助地站在那里。他不介意麦当劳里那些健康的孩子们,但是面对着这些孩子,他仿佛置身地狱。

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男人低低说道:“现在是Showtime。”多么讽刺!

Magic从一堆球员中站出来,他抱起一个头戴湖人球帽的小女孩。

“嗨,宝贝!”Magic微笑道,“你好吗?”

那个小女孩,大概6、7岁吧,无措地回头看着她的父母。

“Cest Magique。”他的父亲说道,他留在这家Ronald McDonald开办的医院里,因为他的女儿在这里接受癌症治疗。

小女孩碰了碰Magic的脸,说:“Magique le heros。”

“她说你是一个英雄。”她的父亲对Magic说。

“你对她说她才是英雄。”Magic说着,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件湖人T shirt。他把衣服递给那个小姑娘。其他的孩子们仿佛突然回过了神来,开始朝球员们涌过来。James Worthy紧紧拥抱了一个小男孩。AC Green教着一个孩子如何击掌。队员们把球帽、球衣和其他NBA的纪念品扔给孩子们,但是绝大多数人看起来不太舒服。然而Magic不。他有许多和饱受磨难的人们相处的经验。几乎在每场比赛之前,湖人的公关人员都会推进来一些坐在轮椅上的人,通常是孩子。他们临死前的愿望就是亲眼见一见Magic Johnson。许多NBA的明星不爱理睬这些轮椅上的人,但是Magic不。

Ronald McDonald走向Magic。一个NBA的官员抓住他的手肘,把他拉开。

“我明白的。”Ronald McDonald说道,试图重获自由。

四十分钟之后,Magic正在抚摸一个小女孩的头发,一位官员说道:“回到巴士上去吧。”

他们打开门,声浪迎面而来:“Magic!Magic!Magic!”

雨点打入他们的眼睛里,湖人队员们接二连三地坐上巴士。这个时候,人群中传来了失望的哀号。原定计划是让湖人在医院旁边的小球场上进行一个简短的篮球表演的。但是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之下?忘了那些孩子们吧。

Magic是最后一个登上巴士的。他显然累坏了,一边喘着气一边用手帕擦着鼻子。他望着窗外的人群,所有那些头上种着石膏而不是头发的孩子们。

他抓起篮球,静静说道:“现在是Showtime!”

独自一个人,他走上球场,表演起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运球。一个跳投,应声入网,水花四溅。他自己抢到篮板:巴士上没有人移动。入球,水花!然后他跑到球场的尽头,大力扣篮!人群轰动起来。

他重新抓起球。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他看起来完全陷入了平静。他的脑海中不再有商业计划,生病的孩子,精疲力竭的身体。只有最纯粹的篮球,只有对比赛的热爱。他又变成了那个小小的Earvin,独自一人在故乡的雨中玩耍。

然后他走下了球场。令人疼痛的缓慢,浑身湿透,不停咳嗽。在建筑物里面,那个他抱过的小女孩把脸紧紧贴在玻璃窗上。他看到了她,他指着她,就像他在传出一个助攻之后经常做的那样。

她也指着他。

Magic微笑了。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所以说,世界皆隐喻,那日在五角场某鸭王里服务员上了烤鸭酱时我如是想,两天以后在天安门东侧的某烤鸭店里看着厨师手起刀落时也如是想。十年前的暑假我随某夏令营到北京时,其激动心情无以言表,早上三点半就爬起来去广场看升旗惊现国旗护卫队的gg好帅呀,随后去八达岭登长城途中还打瞌睡把口水滴到旁一小姑娘白t恤上,在北大时激动得更是差点滚进未名湖;十年之后重游故地,国旗护卫队的gg们毅然挺拔,北大依然游人如织繁花似锦,我依然睡到流口水。。。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是不得不大喊一声:北京实在是太破了!!

在回程的列车上我曾和某人列举了上海和北京的异同,得到一个十分精辟的结论:北京的公共厕所与上海的便利店一样多,北京的便利店与上海的公共厕所一样多,于是乎在燥热的北京四处寻觅小店买瓶矿泉水的心情与在同样燥热的上海四处寻觅公厕解决问题的心情并无不同。北京有宽广的街道,但却堵的比上海厉害;北京的taxi涂黄色的漆走可爱路线;北京公交车也很挤,一站路很长,司机转弯很猛,售票员都穿屎绿色的制服;北京地图几乎完全是不可信的,在我俩从积水滩走到前门之后如是认为;北京地铁还处于原始社会,总共只有三条线,分别是1号,2号和13号线;北京有许多街道仿佛是处在北方某破败不堪的农村,不过旁边卖的各种面食倒是相当够劲道,另一些街道仿佛到了某小镇的集市,混乱不堪,剩下的才是伟大首都,于是乎在北京暴走如同在不同时空里穿梭;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北京流行店不取店名,比如旅馆不叫××旅馆而直接就叫旅馆,同一个地段比如钟楼附近好几家网吧就叫网吧,于是乎我们很容易得到这样的猜测,某人A要去找某人B,于是打电话说:
“B,你在哪儿?”
“我在网吧”
“哪个网吧”
“我不知道,就在钟楼附近,它就叫网吧”
“妈的,这儿有十几个就叫网吧的网吧。。。”

牢骚完毕,说说北京的好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北京人都特好,知无不答,在路上你若是拿出一地图做迷茫状,保不定就有路过的老头老太太过来主动给你指路,其实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天时地利人和中,人和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我这是欲扬先抑,变着法儿夸伟大祖国首都呢。。。

在one night in beijing的时候,我趴在床上看着窗外AMD、INTEL 和联想控股三个巨大广告牌的三角恋渐渐睡着时被某人推醒,99打电话告诉我妈妈门事件(在此鸣谢胞妹取如此贴切的名字>_<),打了几个电话发了通小火之后睡意全无,索性呆坐在黑暗里。身旁的某人在黑暗里眼睛闪着光并习惯性若有若无的叹息着,“我是如此的高兴,又是如此的忧伤”,于是我开始怀疑此行的意义。冲动是魔鬼啊,若非我一时冲动,某人早就在当晚就舒舒服服的躺在软卧车厢带着些许的怅然回到上海,而我不敢肯定我能改变什么,因为在我看来后一天在列车上听着铁轨艰难入睡的她仍是如此怅然,并无不同,不是吗??

或许有,因为我不知道,因为只能选择一次。我们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要作出选择,“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职业,选择家庭,选择他妈的一个大电视。选择洗衣机,汽车,CD唱机,电动开罐机,选择健康,低胆固醇和牙医保险,定息低率贷款。选择房子,选择朋友,选择休闲服和搭配的行李箱,选择各种布料的西装,选择DIY。在一个星期天早上,搞不清自己他妈的是谁。选择在沙发上看无聊透顶的节目,往口里塞垃圾食物。选择腐朽,由你的精子造出取代你的自私小鬼,可以说是最无耻的事了。选择你的未来,你的生活……”风华正茂的伊万在猜火车里直白得让人畏惧。在选择中患得或者患失,优柔然后寡断。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只是,魔鬼和天使岂非本就是一家的??当我看着颐和园那株落英缤纷的桃树下某人如天使般华丽丽的转身,回眸一笑,百媚皆生,有如一株忘忧仙草,浑然天成。此景只应该天上有啊,那些烦恼,那些忧伤,那些得失,那些怅然,那些值得和不值得,那些前路漫漫不知何往,都在刹那间灰飞烟灭。(ps:各位有啥好的形容词没,我发现一旦形容桃花开的好就之后繁花似锦和落英缤纷俩成语,形容转身更惨,只会华丽丽。。。。)

至于未来,去它娘的未来,偶尔遗憾,绝不后悔。

Chief Flyingad

2007年7月2日,晴。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著名球会Arsenal俱乐部主席Andy Marsh在清晨召开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了突然作出的惊人决定把台下睡眼惺松的记者们吓了个半死。那就是俱乐部作出决定,解雇法国主教练Wenger,取而代之一个年仅22岁的中国人Chief Flyingad。
相比与名不见惊转的Chief,Wenger被视为arsenal的教父。在他的带领下,arsenal从Juven挖来了当时郁郁寡欢的Thierry Henry,并培养了曾经甚至差点沦落到上海申花踢球的Patrick Viera,连同后防铁闸Sol Campell一起在前几年创造过54场联赛不败的神话。即使在啊布入主
chelsea之后的强势压迫下,上个赛季他也带领arsenal闯入了欧洲冠军杯决赛并夺得亚军。对于董事会作出的这个惊人决定,Wenger在英国狗崽对面前倒是显得很平静,他只是说他累了。

这条breaking news在大不列颠岛上瞬间传播开来,三个小时后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了。自然而然,arsenal球迷们对于这个来自异国的年轻主教练大多报以不信任的态度,但也有人希望这个新人能带来一些不同的东西冲击近两个赛季坚若磐石得近乎无礼的暴发户chelsea。而这时,
Chief Flyingad,也就是我啦,却正绕着新建的Ashbuton Grove球场芳香的草地上跑步,早上吃了豆浆油条还有一个蛋饼,有些撑。早晨的水已然喷过了,湿漉漉的草坪旁有工作人员在整理,偶尔还用某种不信任的眼光大量这个穿着T—shirt的新教练。刚过了九点,漂亮的女助理过来告诉我,Andy要见我。

这次见面并无甚惊奇之处。Andy给了我2000万英镑的转会费,不少,也不算多,至少相比于Mourinho挥舞的8500万的支票而言。之后Andy告诉我他是信任我的,希望我不要理会董事会里那些反对声,也不要被球迷的不友好所吓倒,英国人都是很势力的。言简意赅,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我就结束了这次会面,等我手里撰着了2000万支票走出门时,天已经有些热了,阳光刺眼。

晚上开会,所有人都来了,包括世界杯上受伤的年轻的瑞士人Senderos也拄着拐棍来了。新人Rosicky来得最早,这可是董事会今年花了大价钱从德国挖过来的,可惜长得像香蕉。队伍里最帅的要算西班牙人Fabregas和荷兰人Van Persie,朝气蓬勃。到了36岁高龄才当上德国第一门将的Lehmann作为这只年轻队伍里最年长的球员是和这只球队得灵魂Henry一起最后到来。第一堂课很简单,无非是大家认识认识,讲讲三个代表和八荣八耻,等他们都能熟练的说出“以见利忘义为耻”的时候,大家一起鄙视了这个夏天投奔chelsea的Cole。气氛融洽,很好。
之后的几天,训练主要交给助理教练Rice去了,我也顺便去看了看预备队和U18的小孩儿们,好些小苗子不错,很好。然后大多数时间就在考虑怎么用这2000万上了。队伍后防需要大补,特别在sol走了,senderos还小的情况下,只有法国人Gallas尚堪大用。还需要一个后腰,给Gilberto当替补。锋线上Adebayor这几天训练倒是很起劲,可我也还不够信任他。

Mourinho晚上打电话邀我喝茶,哼,这小子找我准没好事。果然,他看上了Toure,妈的,这厮对黑人情有独中。本不想买的,后防线本来就缺人,不过看到3000万英镑白花花的银子上。。。希望toure一去就十字韧带撕裂>_<。

现在钱更多了,可惜市场上好后卫并不多。得,成名的买不起,先找几个小伙子顶着吧,Newcasle一向贪财,于是我用1900万分期付款买入了年仅21岁的年轻后卫Steven Taylor。这小子身体壮实,身高一米八八,多吉利。之后有用了300万搞定了Lyon的法国国脚Squillaci,合算啊合算。后防算是改造完毕了。

8月我去了躺阿根廷,目标是boca的年轻后腰Fernando Gago。小伙子不错,虽不如canbiasso,但脚法更细腻,跟适合arsenal的风格,况且便宜得不是一点。他花了我500万。回去时听说捷克国脚sivok已经到队里报道了,他又花了我300万,这样后腰的问题也解决了,应付伤病也足够了。整个队伍就差一个强力前锋。回来后马上去了趟马德里找Torres,结果人见都不见我,就见了经济人,操,小样儿。后来又接触了几个,比如带康乃馨去看望重伤在家的Eto'o,帮klose擦金靴等等,可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正当抓耳挠腮无计可施之际,Henry在某天结束训练之后洗澡的澡塘子里偷偷跟我说起他年轻时在Monaco和某人的断背关系,后来还追随去了Juven,这才让我想起一个人。。。

没错,那人就是henry的老情人Trezeguet。Juven因为电话门事件降级之后,他就心生去意,谁愿意陪那些乙级的糙哥们玩儿啊。有了Henry这个老情人牵线搭桥,事情很快办成了,给了juven2550万,让他慢慢在乙级里折腾吧,阿门。就此,一只全新的平均年龄只有24岁的arsenal组建完成,就等着新赛季的开幕啦。

8月16号,客场挑战Everton,不算可有可无的友谊赛和没什么挑战的欧冠预选赛的话,这是我的第一场比赛,还真有些紧张。赛前本想去看看Li Tie的,后来才得知他去了Cadiff。这场比赛进程无甚好讲,上半场Henry进了一个,是他的老gay友Trezeguet助攻的,下半场silva又进了一脚远射,终场前被arteta扳回一球,最后2比1获胜,算是开了个好头。比赛结束的时候我拥抱了满头大汗的Andy,估计他也紧张坏了,嘿嘿。10天之后的St.James Park,客场挑战Newcasle,owen不能上场,真开心。2比1拿下,Steven Taylor面对老东家发挥很好,锁死了Luque,还让他恼羞成怒两张黄牌下场。两连胜,然后,蜜月期结束了。

回到主场后先是1比1平了Charlton,Henry受伤一个月。之后做客罗马城被roma打了个3比1,毫无还手之力。连续4场比赛都有丢球,这条防线让我很愤怒。难为无米之炊啊。没办法,只能以攻代守,两个边锋推向更前,前场扔5个进攻型的队员。然后事情开始往好的方面发展。
先是客场2比1胜了Man City。虽然又有丢球,但整个球队士气大有提高,大家都等待着一场大胜的到来,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这个倒霉孩子居然是之前4连胜的Liverpool。。。5比0,Liverpool在我前场细腻的脚法和快速穿插中迷失了,无论是Gerrad还是Xabi Alonso都毫无办法,Trezeguet上演帽子戏法,Ashbuton Grove的球迷成了今天最快乐的人们。经过这场大胜,球迷们已经开始接受我而忘记那个法国人了,甚好。

之后的英超赛场让我带领的arsenal刮起了攻势足球的旋风,5比1胜sheff联,4比1胜middlesbrogh,3比0胜portsmouth,5比1胜Reading……虽然期间也客场输给过Fulham和Man Utd,但并不影响我场均进球3.5个,henry和trezeguet分别排射手榜和助功榜的首位,这两个gay。。。欧战上也顺风顺水,主场还给了roma一个3比1,最后以4胜1平1负以小组第一出线。12月2号这天客场挑战Tottenham的伦敦得比算是最精彩的一场了。上半场Robinson如抽了大麻似的连扑带档,defeo则两次反击打入两球。终场休息时我大骂了球员们,特别警告henry和trezeguet要不好好打就不让你们住一起。果然,下半场风云突变,虽然Tottenham又进了两个,可是henry疯般的打进了5个。。。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在henry88分钟打进锁定胜利的一球而球迷们开始疯狂时,我知道,虽然赛季还没过半,但有了这帮求胜欲望如此强烈的孩子们,这个赛季的英超冠军要不是我的,我把球吃了。果然,赢这场得比之后的我们在10天后的另一场得比主场迎战chelsea的比赛中3比1取得胜利,Toure中规中矩,在chelsea耀眼的星光中他显得更加黯淡了,robben打进一球,不过那只是chelsea全场可怜的3次射门的唯一收获,要不是cech表现神勇,这场比赛可能会演变为屠杀。12月30号,2006年的最后一场比赛,客场对charton,结果又是5比4取得胜利,惊心动魄啊,取得这场胜利之后,枪手的球迷们惊喜地他们的球队在少赛两场的情况下比chelsea多了3分而位居榜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球队正以势不可挡的攻势足球给大不列颠寒冷的冬天带来了阵阵暖意。

冬季转回期间卖出了右后卫lauren,代替以比利时Anderlecht的青年才俊vanden borre,使得整个整容更具攻击性了。另一个目的还有就是
borre是kompany同在Anderlecht的好友,这俩比利时小妖怪将是我arsenal复兴计划中后防线的重要棋子。整个下半赛季,arsenal成为了人们谈论最多的球队。我们的表现可以用伟大来形容,不但在对弱队中表现稳健,对强队也表现得相当精彩,表现出了很强得攻坚能力。1月24日联赛杯半决赛中主场4比0完胜chelsea,1月的最后一天客场3比2再次战胜liverpool,4月9日主场3比1战胜Man Utd,4月29日客场5比3战胜chelsea,只是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客场输给过wigan,但那只是整个球队下半赛季的唯一一场失利。其他球队如chelsea,Man Utd尚不能勉力支撑,眼睁睁看着arsenal一骑绝尘;liverpool已经陷入和portsmouth,hotspurs等争夺最后一个冠军杯席位的苦战之中,而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Newcasle,他们居然陷入保级区,主帅在1月1号元旦节0比2败给我的arsenal之后,自觉的提交了辞呈。终于,在4月29日客场战胜chelsea的比赛之后,arsenal提前4轮捧起了英超联赛的冠军,同时henry以30个联赛入球当选最佳射手,Trezeguet和rosseky分别以26和24次助攻列助攻榜的前两位,Thezeguet更是以7.95赢得英超最佳球员的称号。

相比与英超联赛,arsenal在欧洲冠军杯上的表现更加值得称道,当然这也和不错的运气有很大关系。进入淘汰赛之后,arsenal分别以总比分6比1战胜了Sporting CP,3比0战胜了Celtic,半决赛更是以9比3的悬殊比分战胜了ajax,henry打进了其中的7个。决赛对valencia算是碰到了麻烦,对方的villa确实厉害,同时加上ayala表现的十分出色,120分钟内打成1比1平。点球决战中在我们3比4落后,对方只需打进一球即可取胜的危机关头,lehmann高唱着《国际歌》连着扑出了3个点球,妈的,我还以为他是纳粹呢……最终,Spyros Louis成为了我们捧起大耳朵杯的的地方。欢庆的海洋里我迷失了,喝得烂醉,秘密乎乎听说2007年arsenal球迷生下的孩子中,有六分之一取名叫Flyingad,还有六分之一取名叫Chief。

十年·从头开始

今儿去理发了,历时十三分钟。

从小,理发对我而言就是折磨的一种。原因有三,一者,谁愿意被摁在椅子上穿着怪里怪气的袍子被人摆弄来摆弄去还不能随便动弹被刮了耳朵或是扯了头发之类还不能叫痛?记得小时候,家里所有男人和小于15岁的女子的头发都是我一姑夫理的,他年轻时学过理发,所以有人需要了,就见他提着一个泛黄的军包过来,然后把里面的用具一字排开:某种手动的剪刀状推刀一把,某种刮刀一把,油油腻腻的梳子若干,用来擦头发的海绵一坨,某种有齿的剪刀一把。排开后你就被告知要像上电椅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方凳上,围上某种灰色的袍子。那种手动的闪闪发光的推刀早以代替为电动的了,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但那时它就在头顶冰凉的爬。头发剪断时的声音其实还很好听,不过通常我会一直担心自己的耳朵会不会被不小心削掉。姑夫理发的时候可没有现在外面那些理发师那么温柔,他总会很强硬的把你头掰到一边然后告诉你不许动不然在你头上剪个洞出来,于是我就一直以为理发的人都是那么野蛮的,又于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第一次去理发店理发时深有受宠若惊之感。二者,他们总会评论你的头发,然后给出许多莫名其妙的建议。譬如,有80%的理发师在给我理发的时候用某种语气说啊,你的头发又少又软。。。然后再或委婉或直接的建议用某种护发素之类东西,然后再遭到我视心情而定的或委婉或直接的拒绝之后,手上的力气就明显加重,速度也快了许多。三者,我从小近世,三年级的照片告诉我,那时候我就带着一个棕色方框的眼镜占据了我脸的一半大小。。。但是理发时是不能带眼镜的,于是我便看不到头发从长变短的过程,于是会暗自担心完事之后会不会不认识那镜中人,而且这种担心会在整个过程中持续。更痛苦的是他们通常会问说,这样剪行不行,这么长够不够之类的问题,妈的,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

今天我特地理了个十年前的发型,其实我长这么大,也就两种发型,而10年之前是个分界线:分界线之前头发是均匀生长的平均2厘米的长度且中间有个据说代表调皮程度的旋,而分界线之后我的头发也就出现了分界线,大半向左,小半向右。由此可见10年前的那个年纪对于我而言是个很微妙的年代。

这是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的。10年前我上初二,那是开始叛逆的年纪。生理和心理的发育让整个世界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了,于是不满开始滋生。我妈常以一个有20多年教龄的老师用痛心疾首的语气在家长会上对那些调皮孩子的家长说,初二是个危险的时刻啊,变坏的孩子最多。每个人都会有内心的叛逆,那时对我而言,找到老师讲课时的错误,再大声嘲笑一番就是最大的乐趣了。其实这和那些开始有模有样学抽烟跟人打架的那些孩子在本质都是对权威的藐视并无不同。所以在那个传说中的危险时刻,许多人变成了这样,许多人变成了那样,从此分道扬镳。

十年之前是个微妙时刻的另一个证明是,我开始照镜子了。应该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有意无意的逗留于家里有面半米高的镶在柜子上的镜子前。我至今记得某个午睡后的中午我传这某件有橙色还是蓝色花纹点缀的衬衣(那大概是当时我最喜欢的衣服之一吧)在镜子前摆弄前额一削戳头发,是与额上的伤疤成90度好呢,还是45度好?最后定在75度的样子,然后兴冲冲的出门去面对美丽人生。发型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变的,然后开始抗拒老爸老妈要我去理掉过长头发的要求,这种抗拒似乎一直持续到大一才慢慢消失,正当我妈满意的说这孩子终于长大了不再想着留长发了,大二暑假我妈就开始为我剃成光头而惊呼。。。其实那时候剃光头并没有审美上的要求了,只是觉得凉快,就像我已全然不记得上一次照镜子是什么时候了。

十年之前流连于镜子的另一个原因是情窦初开。那是个有关同桌的你的恶俗的校园故事,且早早的由于种种原因夭折,断了联系也已十年了,就算再见面都不一定认的出来,更没有任何念想。不过我至今认为,那女子对我审美观的形成有很大的作用,正面的负面的都有,所以即使在断了联系10年之后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其中的许多细节。她的手胖胖的,所以每次伸直的时候,手背上都有4个非常可爱的小窝,年少时做过许多还做过诸如在那些小窝里面滴墨水之类的无聊往事,以至于到现在每当我认识别的女子,我都会很变态的有意无意观察她们的手上是不是也一样有那种小窝。。。还有她又粗又黑并不算漂亮的头发,难听的歌声,笑起来的酒窝,淡淡的小眉毛,生气时双手叉腰大声训斥的样子。。。这些事情若真要回忆的话总会排山倒海啊排山倒海。

然而10年的光阴就那么chua的一下过去了,烦恼总是一直存在的,某些人,某些事。更远一些的22年前的今天我妈妈在病房外挺着大肚子辛苦的走动着,因为我的闹腾使她无法入睡,我妈定然在诅咒这个小破孩子怎么还不出来;而我爸却不能陪在她身边而只能远远的看着,因为他当时得了传染性红眼病,不能靠近孕妇,他一定也在责怪自己;一直守在我妈身边的外婆定然在絮絮叨叨的安慰或是抱怨;可以感觉的到某种烦躁和不安在空气里蔓延和积累,即使第二天立冬的阳光也无法驱散。由此证明对于每个人而言烦恼总是一直存在的,某些人,某些事。所幸的是这一切都在下午两点多那个头上没几根胎毛的重达八斤的孩子的出生而戛然而止,我猜那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把笑容挂在脸上,我定然看见了,可我不记得了。

所谓幸福,大抵就是如此。

猛犸2·人生若只是初见

小时候的邻居和玩伴们。

记事起,我的家就在一座四层小楼的顶楼住了。那时候大家共用一个长长阳台,只要天不是很冷,大家都把门开着。每到吃饭的时间,特别是晚饭时间,各家各户就会端着自己的饭碗站到阳台上吃饭,顺便聊聊一天工作的心情。嘴馋的孩子们就会到处乱串,看谁家有好吃的就会去蹭。记忆中最美丽的一个时刻是某各夏日的午后的一阵急雨,那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家都站到阳台上说着大人们的话题,而我就只会呆呆的看着,觉得很美。后来,雨过天晴,彩虹就挂在仿佛触手可及的天边,湿润的泥土味沁人心脾。至今,我还在怀念那些日子,那些不用一回家就锁门,那些可以许多人像一家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住在楼梯口第一间的是一个姓张的老师,教数学,但手工极精细,自制了许多猎枪,每到冬天天冷,野兔们纷纷跑处窝觅食,野鸡到处乱飞的时候,他就会扛上猎枪去后山打猎,每次都能满载而归,然后大家都有兔肉野鸡肉吃啦,还用野鸡长长的毛做成齐天大圣的冠子给我们带,但却始终不让我们这些小孩子们跟他去打猎,总之呢他当时在我们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人物。他有一个女儿,小时候觉得她很漂亮,是她教我怎么给钢笔灌墨水,后来在许多角色扮演游戏中她是我们的女王。现在早已嫁为人妇,孩子已经能打酱油了吧,不知过得好不好。

第二间是我家。

第三间住得是一位姓王的数学老师,到现在他也在那所中学工作,已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灌注在那儿了吧。他是个性格极好的人,从来没看到他发过火,饭也做的很好吃,特别是烙煎饼,赞啊,而且这个也顺利得遗传到了他儿子身上。那小子名唤飞儿,是我第一个好朋友,我们一起长大,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得那种。飞儿长我两岁,及擅钓鱼打鸟抓螃蟹这类活动,我那时候就是个小跟屁虫,稍后详叙,现在飞儿在广东的某个公司里做技术工作,过得挺好吧。飞儿的母亲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能吃苦耐劳的农村女性,虽然粗俗但很热情。

再过去一间是一个姓张的语文老师,对他记忆不多,现在大概只记得他的大儿子坐在阳台上画画的情景了。后来他儿子出息了,成了一个挺有名气的规划师。

最底端的一间老师姓龙,我不记得他教什么的,记忆中他是个很严厉的人,戴着大眼镜不苟言笑,家教也很严。他妻子是个胖胖的女人,也算是我的奶娘吧,因为妈妈生我后奶水不够,而她也正好生了个女孩儿。她是个很可爱的女人,这也遗传到她女儿身上了。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我学到了一个叫青梅竹马的成语,然后第一印象就是她女儿。她叫丽儿,小我几个月,胖胖的,记忆中最清晰的画面是她扎着两个羊角小辫子,穿着脏稀稀的花裙子,然后嘟着嘴抹着眼泪儿哭着跑回家去告诉她妈妈我又欺负她了。其实我很少欺负她的,每次打架我都帮她的,还一起过家家,真像电视里那样,我做爸爸她做妈妈,还捏一些小人儿。许多年后我上高中后的一天,在校门口被一个个子高高的漂亮女生叫住,我却死也认不出来她是谁了,然后她愤愤地给我一拳,说:“你这个没良心的……”

还有一些楼上楼下的邻居,可能接触不多吧,大多都不记得了。当然玩伴们不能忘记 ,一个叫萍萍的爱哭的女孩儿,一个叫小小的不爱哭的女孩儿,还有一个体壮如牛的雷子。



去年,我的一个10岁的侄儿,酷爱上网。有一天他到我家去,熟练得打开了我家的电脑,上了qq,然后跟上面的几个mm聊天。然后有个mm问他,帅哥你多大了。我侄儿也老实,说,10岁。然后那mm呸一下过来,说,没见过有你这样装小的……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现在的孩子们都有高科技的玩具,而那个时候不同,别说电脑上网了,就是电视也只有少的可怜的几个台,还都是买猪饲料的。但那个时候或许会比现在开心吧,总之我是很怀念的。

如前所述,那个叫飞儿的男孩儿长我两岁,及擅钓鱼打鸟抓螃蟹,那时候的我就是个小跟屁虫。每当夏秋风和日丽的下午,他就会拿上自己做的鱼杆拿了竹篓叫上我一起去学校边的堰塘去钓鱼。他钓鱼的时候总不要我在旁边,因为我坐不住,像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把鱼儿都吓走了。于是我就在旁边挖挖蚯蚓,捣捣小乱,或者去吓唬那些在岸上歪歪扭扭走路的鸭子,或者拔些狗尾巴草去调戏飞儿因为不大洗澡而黑乎乎的后脖子。玩累了就躺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睡觉晒太阳,做做白日梦,把口水流到衣服上。偶尔会有一头坏坏的黄牛从身边走过,故意“哞”一声,吓得我连滚带爬跑到飞儿身边,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吊了好几条了,可惜多半都是小鱼,然后他就开始怪我挖的蚯蚓太小勾引不了大鱼,其实我想可能这个堰塘里只有那么大的鱼吧。最后天色渐暗的时候我们把吊来的鱼全放了回去,还要说一声对不起把你嘴勾破了,享受的是这个过程吧。到了冬天太冷钓不了鱼时,他会带我去打鸟。武器是他做的用树杈,皮筋和一块小猪皮做的弹弓,弹药是我到处捡的直径1厘米左右的小石头。因为冬天树叶都掉光了,所以打鸟特别容易,我们悄悄藏在学校后山的某块大石头后面,等待可怜的鸟儿的到来。飞儿枪法很准,而我从小就近视,所以只能捡捡战利品之类了,打下来的鸟儿如果只是伤了我们就会养起来,等伤养好了就放掉,如果是直接毙命的话,我们就找个地方埋了它,sigh,罪过罪过。

学校附近有许多山,其中有一座顶部是圆形且平顶的山,我们称之为圆包山。那是片乐土,天气好的时候,一群小朋友就会浩浩荡荡出发啦,一路上会经过一片玉米,一片高梁地,还有很大一片桑树地,ps,我小时候一直分不清楚玉米和高梁的区别……过了这些地,就是一个大大的草坪,我们会在这儿休息片刻。草坪里有时候会有一些蘑菇,有一些红色的叫不出名字的果子,还有一些野生的高梁。因为高梁的杆是甜的,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摘下一些带在路上吃,后面的一段是山路,但并不陡峭,不多会儿就能爬上圆包山。上来之后,才发现圆包山顶并没那么圆,而是个心的形状,只不过在下面看不到另一边而已才觉得是个圆形,还发现太阳原来不是掉在它后面,而是前面那座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山后面,于是就会想着什么时候去看看那座山后面太阳都在下面做什么。这个时候女生会拿出一些带来的糖果点心,大家在上面吃啊,聊些小孩儿们的话题,诸如谁家的猫更会抓老鼠之类,我从小就不喜欢吃零食,这时就会趁机捉弄哪个女生的小辫子……

丽儿挺胖的,私下里我会说她胖得像只斑鸠,然后她就会打我。她对我是很好的,比如她妈妈给她买的糖果让他分给大家,她总会多留一份给我。可是我老是欺负她,她又特别爱哭,哭起来声音还很难听。比她更爱哭的是萍萍,简直是个吵闹鬼,发现一个公理,凡是胖胖的女生都爱哭……所以小小就不爱哭,可她总是摔跟头,可能因为她头特别大的原因,老是掌握不了平衡,额头一下撞到地上,就是一个青包。有时候运气不好爬起来又摔,就会青包上面长青包,可是她从来不哭,真奇怪。现在她们三个各自在不同的大学里学习过着各自的生活,不知道会不会偶尔想起童年的时光,想起我。

猛犸1·人之初

到目前为止,我只在三个地方生活过,一个叫王家镇的小镇,一个叫南部县的小县城,然后就是上海。

王家镇是南部县城下面的一个小镇,爸妈大学毕业后响应国家号召来到这个镇子唯一的中学里教书,相识相恋,然后结婚,结婚三年后才有了我,虽然严格得说我并不出生在那儿,但那儿是我的记忆的起点。

我是8岁离开王家镇子到南部县开始念小学的,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留下了一个记忆;8年之后我16岁又故地重游了一次,留下了另一个记忆,之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也许再也不会回去了。

爸妈都是文化革命后第一批参加高考的考生,考上不同的师范后被分配到这里,爸教化学,妈教物理,当时一起还分过来许多年轻的大学生,他们大多都成为爸妈一辈子的朋友。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我常常问我爸妈他们当时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爸听到这个问题很少回答直接打发我走了,妈倒是会喋喋不休的说上好一阵子,不过可以归结为癞蛤蟆吃天鹅肉这几个字。

天鹅当然是妈妈,她是城里来的,又是当时唯一的两个本科生中的一个,年轻的时候是学校宣传队的成员,当时流行跳八个样板戏,现在她不但可以把每一个的唱段唱出来并随之起舞,还会跟我说当年在哪里哪里演出的时候发生的趣事,有时候还说跟我讲当年有多少人追过她,并说当年第一次听到说爸准备追她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癞蛤蟆是爸爸,到不是说长的丑,虽然也说不上帅,主要是家境不好。爸是5个兄弟姊妹中的老大,最先参加工作之后就要担负起养家的重任,每个月把微薄的工资大多数都要寄回家供弟弟妹妹上学,妈曾用了若干故事来形容爸家穷,这里只举出一个例子

某天爸妈决定去看电影,因为了约会嘛,爸总要穿得帅一些,由于自己只有唯一的一双奶奶纳的布鞋,又脏又臭,于是就找邻居借了双皮鞋,把布鞋晾晒在窗口之后就约会去了。三个小时后归来,各自回宿舍,当夜无话。第二天该爸上课的时候却发现爸没去,妈以为爸病了,急忙来宿舍看怎么了,结果见爸独自呆坐在床上,问他怎么回事,答曰昨天晾在窗口的布鞋丢了,那是他的唯一一双鞋……

之后不久爸妈就确定关系,但是妈家里十分反对,最严重的时候家里几乎不让妈进门,但妈对爸说”实在不行咱不回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后又经过了若干曲折和艰苦卓绝的斗争,家里终于放行了。

结婚的时候妈是这样描述的,在学校的大食堂里举行,领导讲讲话,吃吃饭,敬敬酒放放鞭炮就完事了。结婚的时候外婆送了套被面,学校出面送了张桌子和四个凳子,同事们凑钱送了两个脸盆,洞房就在爸的宿舍里,就是这样。

结婚后一切都好,但是妈怀不上孩子,先后两个胎儿小产了。我是第三个,真幸运。

我出生已经是三年以后的事了。

莫比乌斯毛毛虫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条莫比乌斯带的两端住着两只毛毛虫姑且称之为虫A和虫B它们互不相识生活在自己的一维世界里它们独自出生长大它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蝴蝶还是飞蛾它们都有些早熟它们各自有一大堆的朋友A从小就喜欢咬指甲如果他有指甲的话而B总能说出头顶上的星星是金星还是木星只是理论上讲它们无限遥远它们没有任何理由会相遇然而理论错啦它们注定会相遇总之它们就是相遇了虽然它们隔着永恒的空间维度不能靠近更多的时候只能自言自语理论上讲它们没有任何共同话题然而理论又错啦它们在一起从不觉得时间漫长A常常会咬指甲而B常常会叹气它们都不知道为什么A常说要在空间里钻出一个虫洞钻到另一个一维空间里和B一起变成蝴蝶或是飞蛾然后永远在一起但B总是不信每当这个时候B就会陷入不屑然后说A油嘴滑舌空间的维度如同叹息之墙即使是12个黄金圣斗毛毛虫合体都是打不开的这个时候A就会很生气觉得B从没信任过它也从来不给它信心然后它们一同陷入沉默但过了一会儿A又开心起来因为它觉得能和另外一个世界的毛毛虫说话已经是上帝的恩赐啦它心中的上帝是一只绿色无毛的头上有无敌光环毛毛虫人们把它叫做菜青虫有一天B很高兴的告诉A说它终于开始结茧啦它希望自己能变成蝴蝶飞去北方B结茧的日子慢一些它并不开心因为它怕冷俩虫一起开始结茧了它们结的很慢它们也结的很快它们知道破茧而出之日总是不可避免的到来有一天A问B你说咱变了之后还能互相认识吗B说肯定不认识了你会变成美丽的蝴蝶独自飞舞而我只是个扑火的飞蛾但是我会记住你现在的样子你躺在洁白的茧里你躺在我身边就躺在一只巨大的手掌里看星星的样子它们哭了又笑了终于有一天B破茧成蝶飞走了她很快乐因为她觉得自己离星星更近了她不知疲倦的在鲜花里飘飞华丽的转身她偶尔会想起A但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样子她见到了更美丽的世界然后忘掉了好多事然后她恋爱了他是个才华横溢的花蝴蝶她很幸福然后忘掉了A再后来的有一天她看到一只飞蛾在火堆旁犹豫他的背影有点熟他在紧张的咬手指甲他独自一人他没有回头看她然后他坚定的跳了进去火焰纷飞中他看上去却很幸福的样子知道被烧成灰烬她叹了口气然后飞走了她很久不曾叹气了

两只老鼠

1985年的春天,成群结队的旅鼠浩浩荡荡地挺进挪威山区,所到之处,草木被洗劫一空,庄稼被吃得一塌糊涂,牲畜被咬伤。旅鼠成灾,给当地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为此,人们忧心忡忡。然而,到了4月份,这群旅鼠大军突然以日行50公里的速度直奔挪威西北海岸,遇到河流,走在前面的会义无反顾地跳入水中,为后来者架起一座“鼠桥”;遇到悬崖峭壁,许多旅鼠会自动抱成一团,形成一个个大肉球,勇敢地向下滚去,伤的伤,死的死,而活着的又会继续前行,沿途留下了不可胜数的旅鼠的尸体。就这样,它们逢山过山,遇水涉水,勇往直前,前仆后继,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奋勇向前,一直奔到大海,仍然毫无惧色,纷纷跳将下去,奋力往前游去,直到全军覆没。


这个故事里,我把发生的地点改在了英格兰,赴死处改为了英吉利海峡。随便写写的,最近真无聊>_<.



上辈子,我们是苏格兰尼维斯山腰的两只小旅鼠,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春暖花开的某个清晨,在满山遍野刨草根的时候或许我们擦肩而过过吧,谁知道呢。那时候你是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正是少年不只愁滋味的年龄,而我,早已垂垂老已,等待某一天被狐狸或是死神悄悄的带走。



今年出生的旅鼠特别多,山上的草根明显不够用了。旅鼠多了,靠吃我们为生的狐狸也明显的多了起来,暗夜里常常看到四处闪烁着碧绿的光,可是没有关系,旅鼠们还是一批一批的长大,好多高山草甸都枯黄一片,因为那里的草根都被我们刨光了,即使如此,每天也都有小老鼠撑不过天明在嗷嗷的老鼠窝里饿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终于有一天,头头说,我们中的一部分要去法国,我们将要离开家乡,排成一列长队,逶迤南行,走向哪未知的法国。你排在了我前面,命运的安排吧,谁知道呢。出发的时候,我感觉你回头看了我一眼想跟我打个招呼,我没抬头,一方面因为我不爱说话,另一方面我知道我们这次去是有来无回,我就是知道>_<。



我们走的很快,日夜兼程,就像在被狐狸追,柔弱的你上气不接下气。才三天,我们离开了布满柔软针叶的格兰特山脉,来到了格拉斯哥低地。虽然累,但一路上你还是兴高采烈,从来没出过远门的样子,一脸稚气,时而去逗逗路边排队走过的毛毛虫,时而找片树叶做成帽子遮在头上,时而跟旁边爬出来迷惑的当地老鼠打着招呼,告诉它们:“我们这是去法国!!法国!!”虽然看的出你根本不知道法国是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去干嘛。啊,真希望我和你一样天真和无知。



到格拉斯哥时有一天的修整,这时你决定鼓起勇气跟我说话,因为你对这次旅行感到迷惑,而我看起来不那么迷惑。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你憋红了脸,显然,跟我这样一个看起来很孤僻的老头说话,你得鼓足了勇气:

“你好”

“你好”

“恕我冒昧,那个,你多大了”

“20个月”我们旅鼠最多能活到36个月,不过能活到20个月也算是一糟老头了。

“啊,叫你叔叔还是爷爷。我才6个月,不过妈妈一直告诉我已经长大了,直到她被一直狐狸刁走了,那只狐狸真可恶,不过后来我看到它被一只山狼咬断了喉咙……”

“哦”我冷冷的打断了话头,独自走向一个草堆。别再问下去了,你不会想知道的,我心里说。



短暂修整后继续前行,三天后我们到了斯维诺谷地。大伙开始精疲力竭,本来这个春天就没多少东西可以吃,又长途跋涉,头头决定停下来修整一天,大家分头去刨刨草根吃了补充体力。夏天快到了,温暖的阳光上照着春天才刚换上的粗毛,闪出一片金色。你装作在我身边享受阳光的样子,半晌,踌躇的问:

“恕我再次冒昧,因为你看起来并不想交谈。可是,那个我们要去得法国,是个什么地方”

“另一个地方”

“还远吗,我的腰痛脖子痛,腿也被荆棘划破了,还有啊,好久没好好的吃一顿东西了……”

“嗯,还远吧”

“为什么我们要去法国,那儿没有狐狸吗,那儿的草根汁多吗”

“因为……鹅肝酱”

“那是什么”

“吃的”

“好吃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不好吃或者吃了会过敏的话,我的意思是我很容易过敏,上次吃了个草莓就拉了半天肚子,差点没嗝屁了——那我们没有必要跑那么远,对吧”

“也许吧。”

“那儿的旅鼠会欢迎我们吗?我有个姨妈在阿伯丁,她就很傲慢,每次进门还要刷刷毛,我不喜欢这样”

“也许吧,我要睡觉了”

“噢,很高兴和你谈话”



之后的几天我们没有再说话,因为忙着赶路,翻过一座山脉后到了利兹附近得到了一阵短暂修整,大伙儿更累了,抱怨声已经在几个年长的老头嘴里咕噜出来,就像在葡萄酒里泡过了一样。你第三次跟我说话

“跟我讲讲法国吧,那儿漂亮吗?”

“嗯,漂亮吧”

“你怎么知道,你到过那儿吗?”

“没有,从前有个老头跟我讲的”

“它们说再走一天就到曼彻斯特了,那可是大城市,有许多树,许多工厂,我有一叔叔生活再曼城的下水道里,不过去年他肺癌死了。法国有大城市吗,有没有许多人走来走去,就像曼彻斯特一样。”

“嗯,法国有巴黎,很多人。”

“巴黎漂亮吗?”

“漂亮,地下都是人的尸骨,许多傲慢的老鼠住在里面,以为自己住在艾菲尔铁塔上一样”

“艾菲尔铁塔?那是什么?”

“一座很高很高的铁塔,是钢铁的,咬不动”

“哼,我不信,总有一天我要把艾菲尔铁塔咬倒,给那些傲慢的小舌头乱颤的法国佬看看……”

“……”我居然笑了。



即使如此,之后的几天我们还是没有交谈,头头似乎越来越焦躁了,整天催促赶路。过了曼彻斯特、诺丁汗,到了考文垂附近的时候又遇到一场大雨,有好些人掉队了,我们只能停下来等。这时候的你早没有了早些时的天真,满脸疲惫。你问我:

“不知道还要多久”

“快了吧”

“不知道法国有什么好的,你想去法国么?我们是不是疯了,呆在山上多好啊,这个时候晒太阳最好了,狐狸们都忙着找伴去了……对了,你有伴吗?”

“没有”

“啊一定是你太不爱说话了,现在姑娘怎么会喜欢你这么木讷的人。妈妈说这个春天我也可以找伴了,我一定要找个胡子特帅的男人……你说法国的老鼠们帅不帅?”

“帅吧”

“可是我们非要去那儿吗,我看这儿也满好的,听说伦敦就在前面,头头发善心让我们留下来就好了,我再也走不动了”

“不会的,我们不会停下来”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知道”

“告诉我啦……到底为什么我们要千里迢迢的去那边,妈妈也没提起过,如果我们到了那儿却没有那么好怎么办,还有啊,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命运,我们不得不去那儿,也不会回来了”

你长了长嘴巴,显得很惊讶的样子。在你再想继续这个关于命运的话题的时候,我已经走开了,因为我不愿让你接受这个现实。唉,那的确是命运啊。



后面的几天,某种类似死亡的情绪慢慢弥漫开来,没人知道为什么。从伦敦旁擦身而过后一马平川,可是队伍走的越来越慢了,每天都有老鼠饿死,可是没有人停下,因为头头他不停,就没人会停,可是他疯了一样。一路上你一直回头想跟我继续那个关于命运的话题,可是每次我都低头避开你焦躁的眼睛,我不愿让你看到我眼中的绝望,直到闻到了海风的腥燥味,我知道,多佛就在前面,大海就在前面了,我还是决定不告诉你,因为它太沉重,我们谁都无法承担。就在想这些的时候你终于回头抓住了我的眼睛,问我:

“前面不像是陆地,那天你说命运是怎么回事?我们能走的到法国,对吧”

我躲避着你的眼睛,说:

“嗯”

“真的吗?我指的是我们能 走 到 法国对吧”你真聪明。

“嗯”我犹豫了一下

“你不会骗我吧,我最恨骗子了”

“嗯,不会”这次我没有犹豫

“那就好”你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气,虽然还是满脸的疲惫,看起来你很信任我“他们说,过了前面就到了,是这样吗?”

“嗯”

“一路上真谢谢你了,到了法国如果没有碰到好人的话,我就跟你做伴吧。啊不行,你太老了,而且胡子长的那么难看……”

我没有接茬,因为我知道,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



两天后,我们到了多佛,然后一头扎进冰冷的英吉利海峡。黑暗中冰冷的海水呛着我的喉咙,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你看了我一眼,一脸的怨念,又或许是幻觉吧,你那么孱弱的身体,哪还有时间想到我。唉,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是命运选中了我们,它是无处可避的。



“来世再见”这是在我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晚风吹行舟,花路入溪口

去年的徽州之行,space转过来总是不成功,于是只能贴过来了。以下是正文


要从此在饮食广场等彼的到来开始。此望穿秋水,彼姗姗来迟。

空调817,火车站北广场,彼钻栏杆,此同钻。

彼饿了,此带她去买一烧饼,曰太硬。无聊对话若干,天色渐晚。

上火车,惊现此的同学,不尽感叹所谓诡异一说,那么多车,那么多车厢,那么多人,偏偏就能碰见同学。

此与同学叙旧,赞其改邪归正浪子回头;彼看唐诗地图。

后此骗同学曰彼是研二学姐,嘴巴甜的同学信以为真,学姐学姐得叫个不停,彼此暗笑。



愚人节就这么到来了。

开始打电话骚扰人,不过关机的都睡觉了,没关机的都没睡觉。

开始观察列车上的其他人,一男子酷似胡core,另一男子酷似sm与99的合体。

彼开始痛苦睡觉,此开始看着彼痛苦睡觉。

别过同学,下车,天色漆黑,大雨如注。此去谋划回程票,遭遇无良售票员,未买。候车厅看无聊电视剧,讨论弱智剧情若干。

上taxi,要发票,到车站,天微亮,雨住。

买票,视察车站,评论这个宁静小城。

上汽车,座太窄,挑了数次座位。上来若干怪人:后面是俩杭州女子,其一妖艳善言鸟语,不停拨打1860;右边男子看竖排版繁体书,疑似扶桑人。

颠啊,困啊,睡觉啊,睡不着啊,头碰头啊,大雨又至啊,饿啊,彼牙痛啊。四周尽是徽派小屋,黑瓦白墙,窗户上浓浓的小眉毛。

路遇一人兜售王八;警车若干辆经过;途径加油站加油,此打电话,讨论会不会被炸飞。

到站,遇一热情mm推销地图,遂买之。到姐妹小吃吃面条,此吃完后开始看球赛,彼吃不完,此为她背黑锅,彼内疚。惊现一衢州江苏宁波女子现身说法被骗事件。

买伞,想打车去北站,未遂。在小桥上遇见3路公交车,跳了上去,售票员十分热情。一老妪采集蓬蒿叶,曰用于做“清明果”,这事彼此的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疑似青团,后才知全然不是。

到站,飞速冲上一车,到李坑,途中讨论李坑的人是不是都姓李。

李坑需门票,于是彼此欲逃票。先下田埂,头戴油菜花若干做掩护欲溜入,被一小溪拦住了去路,未遂;后又计划从山上鸟瞰,爬啊爬啊,爬到山顶却发现树木繁茂,什么也看不到,讪讪下山,休息片刻,商讨欲扮作随团讲解员混入。

俩善良摩托车大叔出现,亲切攀谈良久,听闻去江岭的路难行,左右为难。后取消原计划,叫了其中一位大叔的摩托车,向北线开去。

途径月亮弯,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路,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此欲隐于山,彼欲隐于水,讨论可无肉不可无竹之格调问题,晚风吹行舟,花路入溪口,生事且弥漫,愿为持竿叟。

到思溪,买票入场。偶入“八仙奇观”,惊现一红衣女子摆抚门pose,吓出彼此冷汗一身。后又于一古盆中发现春宫图,遂讨论中国人的人格压抑问题。后遇一观音相,面如满月,有唐人遗风。茶叶蛋,一块钱一个,可用于占卜,忒贵了。

去彩虹桥,双桥落彩虹。彼靠桥栏杆曰“美人靠”。田间穿行,路遇多种牛,及多种牛粪,遂逃串。水流湍急,人甚多,逃离,到一平静小溪边,看两妇人洗衣。彼居然不会打水飘,此深切鄙视之,后又用石头砸水中的鸭子,堪堪集中,惊飞。此拿出两张同济报垫屁股并讨论和决定了日后的行程。



上车开至虹关,听闻大叔女儿是浙大法律大一新生,遂把此次旅行的意义上升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地缘文化的高度。雨时下时停,鸟来鸟去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愈见山水灵秀,仙气缭绕似有貌美山鬼出没其间。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到虹关,天色将晚。一热情老翁介绍住宿事宜,并被问及彼此二人是否是夫妻,曰村里规定不是夫妻不可睡一起,大汗淋漓,遂感叹小村颇有古风。后准备吃饭,此自告奋勇去抓红鲤鱼,却屡屡错失,被一村姑嘲笑,引来众多人围观。

吃啊,好吃啊,未吃完啊。一健壮广东中学老师出现,和刚才的老翁把酒言欢。老翁再次侧目对彼此二人说:你们俩小伙子啊,一者十八九,一者十六七……眼神不好使,不能怪他。

后随老翁去住所,途径一传言有1400年的古樟,巨大,枝繁叶茂,只无奈后面的字迹已然模糊,不知道是何代所种。途经“长人巷”,传言此处曾有一三米高男子;又经“大有巷”,六猴何时再此居住过?;又经“书院巷”,无奈堆满了垃圾,毫无书香;又经一巨大屏风,上有一巨大的“福”字,左白鹿右松鹤,颇有韵尾。古树高低屋,斜阳远外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

放好东西后乘着夜色出门游荡,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路遇一老妪做清明果,遂买了两只传说中这个村子里最好吃的清明果,分而食之,赞叹不已。又及野外,烟雨暗千家,寒食后。小河边受到惊吓,开始诅咒万恶的工业化。蓦然回首,野旷天低树,烟雨暗千家,好一幅水墨如黛的风景。

回客栈,洗澡,刷牙,刷裤子。彼居然不会从龙头上喝自来水自然被鄙视。夜谈良久,一夜无梦,明日落红应满径吧?

次日清晨,先闻犬吠,后一猪惨叫,遂悠然转醒,打开手机一看,才刚过了卯时而已。发现这里的鸡过了六点才叫,鄙视其懒惰。起床,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出门后遇房东杀猪ing,猜想刚才惨呼的那只可怜的猪就是它了吧。

发现岭脚好远,天是放晴了,可是一路泥泞不堪,此摘一竹枝权做手杖。路遇犬若干,其中一只尾随彼此二人达两公里。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大樟树和旁边的小学校,正当春风阵阵,国旗飘飘。

一好心向导自荐带路,只收10块钱,途中相谈甚欢。早春的乡间,泥土芬芳扑面而来。后彼体力不支坐下小息,向导大叔甚为关心就像对自己的女儿,祝福此好生照顾后离去,彼感动不已。向导离开后,此连拖带拽,逶迤而行。

上山的山路甚陡峭,颇有难于上青天之感。好在山花烂漫,泉水呜咽,走走停停到也不觉辛苦。采下红花一朵别于彼之耳际,自诩寡妇兼媒婆。前方终现小亭一号,休息片刻。

山路愈陡,彼女体力渐尽,三步一停。此开始讲故事,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走不完的路,望不尽的天涯,彼女终体力不支,曰烧心不已,骑虎难下。在绝望之际,忽见一路人,曰山头已不远,精神为之一振,大步流星,终于找到了小亭二号。

吃巧克力,喝山泉水,精神大振。太阳已经升起,鸟鸣山涧,微风拂草,山脚下村落稀疏,盘山公路被踩在脚下,成就感油然而生。

较之上山路,下山之路甚平顺,彼恢复了精神,开始有说有笑,有打有闹。路遇众多上山游者,天南海北,一见如故,兴高采烈。后遇些许淳朴山民,问路时皆知无不言,言不不详,彼此再次感动于淳朴古风。

日头愈高,春虫飞舞,感觉说不出的美妙。摘下一支长长的迎春花,编成花环戴与彼头上,后点缀牵牛花萝卜花若干,行人遇见皆啧啧赞叹,彼自然也面若桃花。过了满是牛粪的小亭三号,山势愈缓,手拉手小步碎碎走,继续讲不着边际的故事,快乐得早已忘了时间。

溪水舒缓,清可见底,冻彻肌骨。见旁有大石,彼此遂童心大盛,脱了靴袜卷起裤脚就淌了过去。排排坐,吃果果,彼鄙视此的脚小,此大窘,无以应。此时正好出现三位上海游者,曰以为彼此二人是俩初中生,大寒,sigh,都研究生了……

看时候不早,此决定继续赶路,然就在过小溪的时候,此不慎跌入,全身浸透,冰凉刺骨,彼却笑得花枝乱颤毫无同情之心,哼。遂命此溪水为涿足溪,取屈原沧浪水之典故。与刚才得三位上海游客留下相互电话后,继续前行。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路遇许多不同质地的牛粪,但都有一株黄花插在其间,曰鲜花插在牛粪上,遂感叹,作为一坨牛粪,朝得鲜花如此,夕即可死矣。又遇俩广东游人,问及关坑何往,指曰就在前方,不时可至。彼诗兴大盛,遂赋诗一首,曰“清明时节太阳好,路上行人走断脚,借问关坑何处去,南人遥指三百秒”

说说笑笑,已然到了关坑。吃下半只鸡,怕梨花落尽成秋色,赶紧联络了刚才路遇的上海游人,加上饭店里遇到的杭州游人,联系了一辆农用车,买了草帽一只,匆匆向着江岭而去。

此时已近午时,坐在农用车后面的翻斗里,看两边花团锦簇。彼开始偷偷评价遇到的这些旅者,一曰俊朗,一曰颓靡,一曰疏离,一曰暴戾。

途经高山平湖,见野渡无人舟自横,遂感叹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路愈发颠簸起来,坐在翻斗里简直要颠得飞起来,遂深切体会到何为屁颠屁颠一说。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众人开始高谈旅行心得,加上一路下着黄瓜雨,倒也不觉辛苦。

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江岭已然到了。下车游荡,穿行于乱花之中,其中自然别有风味。黄花须插满头归,又编得一花环戴与彼头上,戴了草帽,留影一张,曰“农夫与花仙子”。

忽然之间,晓起到了,一警察上前巡视,遂下车游览。买了两根绿色心情解渴,再上车,却也不许坐在后面,只能在狭小得座位上挤了八个人。如果说前面体会到什么叫屁颠屁颠得话,那现在就是真正意义上得促膝而谈。除了彼此二人,所有人都在谈论自己此次旅行RP极差,彼此不尽得意,高声谈论自己得RP多么多么的好,不幸被头上的老天听到,直接或间接导致了随后而来的RP用时方恨少事件。

至婺源北站,下车,苦苦等待空位,深切后悔当日来时没有买好回程车票。等啊等啊,两次都只有一个空位,到最后一辆开出,彼此也绝望了。当然其间并非完全枯燥等待,比如就在此给彼温柔讲故事的时候,被杭州暴戾女听到,惊喜不已,曰以为世界上的纯情都已消失,甚至对此做下跪状,吓得彼此连连后退不知所措,暗笑其精神生活贫乏。又比如超然得看两拨人吵架,一女子被说得泪眼婆娑,无语凝咽,彼此窃笑不已。

最后一辆去上海的车走后,彼此陷入绝望状态,在否决了另一拨上海人拚车计划后,有幸遇到一善良妇人,带彼此去了她开的家庭小旅馆。此妇人有一子,年方17,彼见了就大呼“清纯!清纯!”。吃下一笋多肉少的炒菜之后,便钻进房间,开始看武林外传和双抢老太婆传奇。

天越黑心越累,彼此开始谈人生谈理想,谈此次旅行的诸多意料之外,不知过了多久才促头而眠,沉沉睡去。

婺源虽是小城,但借宿处地处车站,故清晨也并不宁静。刚过了六点,大钟就当当的敲响,彼此先后醒来。托好心的房东妇人去买车票,彼此得以在房间里继续酣睡。此刻电视里正放一诡异惊悚激情伦理片,其间还融合了最近大热的断背情节。稍顷,起床梳妆打扮,背好行囊下楼,拿了车票,上车,踏上归途,直奔杭州而去。

一路上无非是油菜花与马头墙的搭配,彼此早已审美疲劳,开始打盹儿。日头渐高,车厢里脚臭弥漫,却也睡不踏实。彼开始有晕车迹象,沉默不语,痛苦状。此心甚疼,给彼唱歌解闷,却也不分宫商角徵,一段一段的就这么唱将下去。

中午十分,行车已然到了江浙一带,众人下车吃饭,彼此也难得下车透气。舟车劳顿,一碗奇咸无比的若干难吃的混合物也被彼此一扫而光。重新上车,见一面善男子摆弄一诡异物体,彼好奇,上前询问。告知原来是一超级多用物,可用作帽子,花瓶,望远镜和窃听器等等。该男子见彼此喜欢,执意要送,彼此也不推辞,连连道谢,兴奋异常。

下午两点,到了杭州西站,从客车窗户上跳了下去,彼戴多用物帽子,此戴一草帽,招摇过市,颇有回头率。得知去上海的车只有东站才有,遂上了公交,向东站而去。

到了东站,买好车票,在诺大的候车亭候车。日头已然西偏,其间见正对一对情侣窃窃私语,相顾莞尔,忍俊不禁。

上了传说中的高车,果然很高。沪杭高速甚平稳。暮色渐临,华灯初上,彼兴奋异常,话痨本质暴露无遗。彼此开始回顾老歌,从《国际歌》到《一条大河波浪宽》,再从《童年》到《光阴的故事》,时间嗖的一声就被甩在了身后。

晚上八点,到沪,北广场,依依作别,至此,此次出行落下帷幕。然以后的几天之内,精神恍惚。不知只是做了一个长梦,还是本来就身在梦中??

Golden Boys 第一章 大屠杀

转自http://w2.5ilog.com/cgi-bin/mybbs/m/mkforever/ 双城日记

- 美洲巡回赛,1992年7月
Charles Barkley 抓起篮球,鬼叫道:“噢不!别再问Oscar
Schmidt了!!天哪,帮帮我!!我快他妈的被吓死了!!”
我刚刚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很期待跟伟大的巴西球员Oscar
Schmidt交手之类的。但是Barkley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或者是任何来自第三世界国家,满脑子想着跟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篮球运动员一对一的流氓。
奥运会还没有开始,但是Charles对于教训西半球的每个球员已经感到厌倦得要死了。他每到一处,记者们不是在哀号着“大屠杀”——认为美国队打得这么好是错误和没有风度的,就是在试图寻找一些混乱和恐怖的前兆。比如:Oscar
Schmidt将要试图在某个美国队成员的身上留下一道真正的伤痕。
“等一下!”Barkley说道,“你们说的Oscar,是那个电视剧Odd
Couple里的笨蛋吗?老跟Felix在一起的那个?”
“不是。”
“噢,你们是在说那个篮球运动员!!好吧,如果我是Oscar,我不会想要靠近这些人的。”Barkley朝那些愿意早上起来参加投篮练习的美国队成员点点头,“如果他这样做的话,那说明他嗑药嗑多了。”
一直跟Barkley一起投篮的Christian
Laettner嘴角划出半个微笑,朝Barkley看了一眼,好像在说:职业球员能这样说话吗?事实上,根据Barkley的计算,他每年至少要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损失至少200万的代言合同。奥运会为美国队的12个成员总共带来了至少3000万的新代言费——但是Barkley只能得到其中很小一部分。
Laettner走开了。Barkley说:“你想要我就Oscar发表评论是吗?”
“是的。”
“好吧。”Barkley举起他的食指,好像在宣布神喻一般庄重,“Fuck Oscar。”
然后他甜蜜地微笑着走回Laettner身边去进行投篮训练。
球场的另一边,Larry
Bird就像被催眠了一样不断地投篮。他抓起球,手指张开,右脚尖对准篮筐,弯曲膝盖,瞄准篮筐,起跳,射球,应声入网。每一球都一模一样:站、弯、跳、射,站、弯、跳、射。
Bird看起来已经瘸了。他腿里的神经就像烧红的铁丝一样。当他躺在板凳前面的时候,他的职业生涯正在逐渐走向末路,这让他因为痛苦和愤怒而发疯。但是他的投篮还是像华尔兹一样柔顺优美。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篮筐。
当Bird这样投篮的时候,没有人敢去打扰他。他的身体里有一种底层社会的恶毒。只要冷冷的一眼,就让你想要在地球表面消失。
站、弯、跳、射,站、弯、跳、扑通!Bird迅速地回过头——看看是谁准备受死。
Patrick Ewing站在他面前。
“对不起。”Ewing咕哝道。
“该死的,Patrick。”Bird狠狠瞪了Ewing一眼——以他特有的冷酷。
Bird捡起球,再次面对篮筐,站、弯、跳、扑通!
“对不起。”又是Ewing——他狡猾地微笑着。
Bird试图给他一个白眼,却忍不住笑起来。
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Bird和Ewing成为了朋友。他们是一个奇怪的组合。Barkley和Laettner也是。但是这就是奥运会:把不同的人——甚至是敌人——带到一起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战。
表面上看来,美国队并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只有一群可悲的懦夫等着被他们羞辱。但这只是表面上。
实际上,美国队的每一个成员都在打一场真正的战争——至关重要的战争,尽管并非在篮球场上。他们都已经征服了篮球。他们真正的战争在于如何挣扎着去抓住那些所有人都想要的东西:爱,尊重,金钱,权力,健康。他们已经为这些苦苦奋战多年。他们还将继续为这些东西奋战。
这些人比其他所有人都更接近拥有这些东西。这是他们得到的祝福,也是他们得到的诅咒。他们生活的世界里充满着无穷的机会,和无穷的诱惑。篮球把这些人带进一个奇怪而又精彩的世界。但是篮球——至少现在——也是他们逃避一切的出口。篮球把他们带回了童年。这就是他们为什么热爱篮球的原因。
Barkley在球场上闲逛着,屁股后面跟着Laettner。Barkley是美国队唯一一个愿意和Laettner来往的人,这就是成为美国队中唯一一个大学球员要付出的代价。Laettner听从Barkley的话,他也听从其他所有人的话。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奇怪的角色。因为在Duke,他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傲慢的统治者。但是现在,他见识到了真正的傲慢。
当Barkley踏上走道,准备回更衣室的时候,一个巴西球员追上了他:“Charlee!”
Barkley看看那个人球衣上的号码:“你是那个说巴西将会是我们噩梦的小丑吗?”
“Habla Espanol?”那个球员问道。
Barkley摇摇头:“你知道‘我们将要踢你的屁股’是什么意思吗?”他微笑着,这些地狱来的外国佬。
“No Habla ingles。”
“好吧。祝你好运。”Barkley听起来很真诚。他的大嘴巴尖酸刻薄,但是他很可能是美国队最有富有同情心的一个人。
Magic和Michael从他身边走过,他们正在走向球场。Jordan留着Wilt式的小胡子,下巴上也有一撮。他说下巴上的那一撮是休假中的标志。
一年前,没有人会说奥运会是度假。但是世界改变着。两个最主要的篮球大国——苏联和南斯拉夫——都已经不存在了。对于世界政治和美国队员们来说,这都是极不寻常的一年。
当Magic和Michael站在球场上的时候,Magic开始练习他的Baby天钩,这是他从Kareem那里学到的。天钩看起来很简单——直到你自己尝试去做的时候。Magic从底线开始由左至右,左脚起跳,用右手投篮。
“没人能这样做。”Magic一边说,一边朝Michael微笑着。他的脸兴奋得发光。
“哦,是吗?”Jordan说,他跑到底线,起跳,投篮。球进了。
“碰——巧——”Magic说,“再来一次。”
Jordan又做了一次,球从网中落下,在空旷的体育馆中发出柔和的回声。
“好吧,聪明的家伙。”Magic说,“做这个。”他从篮筐下走远了几步,拿住球,把球从他两腿之间投向篮筐。球弹了一下,进了。Magic笑起来。
Drexler和Pippen正在球场的另一头练习。他们都停下来看着Magic和Michael。Jordan照样投进了那一球,然后说道:“轮到我了。”他走出边线,瞄准篮筐,空心入网。
“那是一个Mike Smrek式投篮。”Magic叫道,提及了一个著名的投篮“低”手的名字。
“MJ!!”Pippen叫道,指着自己的球。
“不,让Magic先投一个。”Jordan说,他的小胡子下露出一个微笑。
Magic投篮,不进。
“好吧,让我们来做这个。”Magic说,“你可以持续不断地投篮直到投失,但你不能用同样的动作投两次。”
他看着Pippen:“你也想玩吗?”
“当然!”
“你呢?”Magic问Clyde。
Drexler微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有多好,但他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
“好,我先来。”Magic说。
“啊-啊!”Jordan叫起来,“可是你刚刚投失了。”
“很好!”Magic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每、个、人、都同意了。”
他往后站了一步,准备投篮。没有人抗议。毕竟,他是Magic。他从10岁起就是球场上的王者。另外,他现在具有了更大的权威。他正在经历他们中间最艰苦的一场战争。他很可能会输掉这场战争,但是他战斗的方式——微笑,表演。。。就像魔法一般——令人叹为观止。这把他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Magic看着篮筐——但是他没有投篮,而是把球传给了Pippen。
Pippen运了两下球,停下来。他站稳了,屈膝,面朝篮筐,把球从他两腿之间投了进去。
然后Magic也投进了。但是其他人都投失了。
Pippen的球。他站在弧线顶端,两手把球举过头顶。他把球砸向地板,球反弹起来,跳入了篮筐。
“噢——!”Jordan叫起来,“我见过他这样做。”
“那你也应该会做。”Magic说。
球场边上站着Mullin,腋下夹着一颗球。Magic把头一偏,示意Mullin也加入他们。
Jordan试着投Pippen刚刚那球,球进了。
“棒极了!”Magic在空中挥舞着拳头。然后轮到他投,但是他投失了。Drexler和Mullin也投失了。
“我有一球,谁也不会的。”Magic说道。他拿着球站到罚球线之后,运球向前,看起来是要上篮。但是他在篮板下方身体一沉,出了底线,然后从篮板后面出手。球在空中高高地划出一道弧线,击中了篮筐前沿,弹了进去。其他人大笑起来。Jordan弯腰捧腹,乐不可支。Magic看起来快要因为快乐而爆炸了。
“我也有一个。”Clyde柔声说道。他看起来很满足,好像能够参加这个游戏比他参加过的任何一届全明星都意味着更多。
“让我们看看吧。”Jordan说。
Clyde站到弧线顶端,朝一边稍稍偏了一下,停下来,然后朝篮筐冲去。他跳起来,达到了一个通常只有Jordan才能达到的高度,但是比Jordan飞得更远。那是他最著名的滑翔。当他靠近篮筐的时候,他把球朝篮筐放去,拿出来,又滑翔了一段,把球扣入了篮筐。
“噢天呐!我不干了!”Mullin说着,转过身去。
“不不,你一定要干。”Magic叫着,把球扔给Mullin,“轮到你了。”
Mullin作了一个苍白无力的模仿。他还能怎么样呢?他有一种白人才有的疾病:不能跳跃。但是Magic,Pippen和Jordan都投进了。
除了球员的叫声以外,没有其他声音。体育馆几乎是空的。在过去的几年中,我经常不停地在城市之间旅行,以便和这些队员们相处。这是他们许多人曾经梦想过的天堂:一座空的体育馆,一些这个地球上最好的球员。没有球迷,没有钱,没有压力,没有转播,没有分数,只有……游戏。人们总是谈论着球员的职业道德。但是比起职业道德来说更重要的,杰出并不是来自于苦练,他来自于爱。
Magic拿起球,走到罚球线外。他背对着篮筐,抖了抖肩膀,把球从头顶投了出去。进了。其他人都投失了。
“还是我的球!”Magic说道。他只用左脚站着,把右脚举到空中。就像个醉鬼一样 ,他把头弯成一个古怪的角度,投篮。进了!
没有人投进这一球。Magic看起来兴奋极了。过去的这一个星期对他来说简直像迷幻剂一般,让他充斥着想要再次回到球场上来的想法。这样做可能会缩短他的生命,但是对他来说,篮球就是生命。
Mullin抓起球站到三分线外,投入一个三分球。其他人都投进了。但是因为不能同一球投两次的规则,他朝旁边移动了几尺,又投了一球。非常完美。但是其他人也都投进了。他又移动了几尺出手——完美。这次,不是每个人都投进了。
“无——聊——”Jordan呻吟道。
“那么这样如何?”Mullin说,退到半场线之后,他出手了,球重重地在篮圈上弹了一下,进入了篮筐。“还是觉得很无聊?”Mullin说。
“还是很无聊。”Magic说。他也走到半场,出手,球空心入网。但是其他人都没有投进。
“看着。”Clyde说。他站在三分线内,用棒球投手的方法把球扔了出去。球从篮板上弹入了篮筐。只有会投球的人才知道这一球有多难。
“呃——”Magic叫起来,“这是个Mike Brown式的投篮。”他提到的是Utah那个笨拙的射手。
Magic朝观众席看了看。一些围观者开始渐渐聚拢了,他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篮球历史上最伟大的HORSE游戏。
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游戏了,因为不可能再召集这样一支与众不同的队伍。这个星期,NBA总裁David
Stern已经宣布下一届奥运会代表队将会由一半职业选手和一半大学生组成。他痛恨所有这些关于“屠杀”的言论。他的脑子里充满着将NBA的影响扩大到全世界的伟大计划,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孩子们看起来像一些狠毒的流氓。另外,很明显,美国队只需要几个职业球员就能征服世界。
所以,这是一个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
“你想不想看看一个真正的三分球?”Jordan问Clyde,“看好了。”他用左手投进了一个三分。
“哇~~~”Magic说。
“这不是人身攻击。”Jordan得意洋洋地绕着圈子,进行只有他一个人的游行,“我并不是想要在你们的伤口上撒盐。”
Magic试着用左手投三分,没有进。他再次从眼角看了看围观者们。他们看起来让他感到有点不自在。这是他不向公众开放的一部分自我,这部分太宝贵了。
“我们收尾吧。”他说,“你们要看三分?我来给你们看一个三分。”
他站在三分线外,仔细看了看篮圈。闭上他的眼睛。紧紧地合起来以表示自己没有作弊。一个柔软流畅的投篮,空心入网。
“哇!!”Magic叫着,“我宝刀未老!”
其他人都试了,但是他们都差得很远。理由很简单,这是不可能的进球。
“我赢了!”Magic得意地说。
“谁说的?”Jordan说。
“我投进了最后一个,而且我投进了最多。你就接受事实吧。”
Clyde和Michael笑起来,并且互相击掌。
Magic开始走下球场,他的脸沐浴着光辉。
在他走到边线的时候,一个观众——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看起来曾经是个运动员那种类型——把一个婴儿举到Magic面前。Magic看看那个男人——那个婴儿的口水都滴到他身上了。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你。”那个男人腼腆地说。
Magic的脚步停了一下。“我自己也有一个孩子了。”他说着,用食指轻轻点了点那个婴儿的脸颊。他的手指几乎覆盖了婴儿的半个脸。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你。”那个男人重复道,“你知道,这样他可以告诉他的孙子们。”
“噢,他会看到我的。”
“好的,太好了。”那个男人能说什么呢?我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我会在的。”Magic说道。在那个高大的男人能回答之前,他离开了。
那个男人把他的儿子转过来抱着,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那是Magic。我希望你能真正的看到他。”
他的眼中有泪水在打转。

信息爆炸,从今开始做个小digger~hello world~~

这几天看了好多关于web2.0的东西,慢慢的有了点头绪。我是一只后飞的笨鸟,所以不求引人注目,从今开始做个小digger,搜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立此存照。

关于这个信息爆炸的世界,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到这样一些形容词来形容:Unimaginable,Unanticipated ,Phenomenal ,Remarkable ,Unbelievable ,Breathtaking ,
Tremendous ,Unexpected ,Spectacular ,Unthinkable ,Unforeseen,Significant ,Stunning ,Startling ,Splendid ,Wonderful ,Overwhelming ,Stupefying ,Staggering ,Unpredicted


又传说今天是国际不搜索日。。。。因为google很慢,这是个比妇女节更可恶的日子。

有个名叫 yahoo widget的玩意儿是由雅虎推出的免费并开放源码的桌面应用程序平台。它由Widget引擎和Widget工具两部分组成。能够极大的便利您的网络操作和完善您的桌面应用。Widget引擎提供了一个Ajax应用程序平台,在Windows和Mac OS X的操作系统环境下都可以使用。安装引擎后就能在此平台上运行各式各样的Widget工具了。试用效果还不错,传说今年是widget年。

嗯就这样,hello world~

不是每个大鼻子都是情圣

事情是这样的(发现我有60%的文章开头都是用这六个字),上周的某个早晨起床时我偶然间左侧的鼻子开始出现一红色的小点,当然一向自诩天生皮肤好自难弃的我自然对此不以为然(这句话有点娘娘腔跟读过苏丝黄似的??),不过此红点或许是为了抗议我对它的漠视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发展起来,导致我星期六早晨在镜子里惊奇的发现了一个长着一个又红又大的鼻子的乱发男人。

周六本打算去处理此事,但不幸上午被老师拖到靖江出差,不但错过了约会,也错过了消灭它的最佳时机,于是大伙就在靖江满天扬尘的工地上惊现了一个摸爬滚打的大鼻子。

======割====P=====S========
公司楼下有一小女,大概4,5岁,常常头顶俩蓝色的小花花,踩着biajibiaji叫的塑料凉鞋,用完全听不懂的河南话站在阳光下给我打招呼,因为她那双有漆黑眸子的眼睛,我叫她张静初,其他人叫她蘑菇,因为她常常静静的坐着像只孤独的蘑菇。有一天下午我独自一人在楼下的球场上练习像pig一样的上篮,此小女度着小步子biajibiaji的走过来,很乖的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像蘑菇一样静静的看着。话说此时我终于用了80来个假动作晃过了脑海中呆若木鸡的假想防守者用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把球扔进栏框的一刹那,她居然欣喜的鼓掌笑起来,于是乎我顿时热泪盈眶不能自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士为知己者死,虽然事后想来她更可能是笑我双脚起跳单脚着地的投篮姿势很像一只瘸了腿的笨企鹅(我没有影射某人)。
=======再割=================

回上海之后当天下午就被拖下去打球,等我又是换衣服又是换鞋moji了半天下去时候又没位置了,于是我也坐在一旁看。小女看到我便欣喜的屁颠屁颠过来继续用听不懂的河南话跟我说话。然后惊现几日不见鼻子变那么大了于是就十分关切的问我咱了,对话如下
小女:¥#%……※鼻子◎#¥%??
我:上火了。。。
小女:啥◎#¥%上火??
我:上火就是。。。其实我是给人给揍了。。。
小女:¥%……谁※×(揍你了??
我(指着球场让某无辜男士):他揍我了
小女:他※×(为啥揍你
我:因为我欠揍。。
小女:啥是欠揍??
我:。。。。。
小女于是不顾生命危险居然毅然决然的走向了鸡飞狗跳的球场上去怒斥那男士( >_<这个成语用的曾好啊 )做为我报仇雪恨状,册呐,老天都感动的哭了。。。。。。

事后,他们认为这件事情说明了两点,第一,我是个骗子;第二,我的杀伤力在4到80岁的闭区间里呈没有峰值的随机分布且处处连续但处处不可导。说实话我对此深以为然。某人说实际中的我和观念中的我是完全不一样的,两者也都是无法相互取代的,所以不管实际中的我做何努力都是无可奈何的。这个理论我也深以为然啊,换做对每个人都是普遍适用的。可问题是你总得去选择一个,观念中的或是实际中的。通常呢我会选择前者,活在自己的一厢情愿里,这样的好处就是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做判断,作为一个偶尔冲动的工科男这再适合不过啦,可这样的坏处就是事情的结果往往会事与愿违,或是害怕事与愿违,那种寒冷的绝望感真是摄人心魄,说实话我不怕前路坎坷荆棘,反正去哪儿也饿不死我,我怕的是我吃的撑得只剩下我了。

当然啦,你可以说世界本就邋遢,还有什么可怕,爽不爽一刹那,天堂地狱一家。可是孩子啊,不是每个大鼻子叔叔都是情圣呀。

2007年6月11日星期一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两个苍白的孩子/手拉手沿着贫瘠的海岸行走/在轻轻拍打的光中/惊讶的细声低语/春天!春天!!


发现文字其实总是无能为力的,尤其是如此多美景铺陈于眼前时。譬如我前面一文所说,一个月前在北京时看到的春光总只有绿草如茵,落英缤纷两句,无论是昆明湖或是前海后海南海,也只有波光鳞鳞四字而已,51的东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已经被嚼得烂而无味,看到随浪颠簸的渔船,也无非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去年的婺源这就已经说过n次啦。其实吧,世间的风景或许并无不同,不同的只有身边陪你看风景的人,所以阿下次别问我哪儿最好玩,找到对的人,然后和ta去看即使是平凡的风景吧。

这次出门了5天已经不算短了,足迹也踏到了东海的最东边离公海只10来海里名唤庙子湖岛的小岛之上,但由于功课做的比较足,加上机缘巧合所以花钱很省,两个人总共只花了900不到。51一早的火车到宁波,找到高中时的密友,走马观花的略略游览了一番天一阁和月湖,在三江汇流处还被卖花的小孩儿纠缠了一番,破费密友请吃了不少海鲜,然后夜宿宁波。对宁波匆匆一瞥印象还是甚好,毕竟是个老商埠,如同杭州般人文的气息也随处可见,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美丽的城市里5月的香樟连同你的发梢散发出王老吉凉茶般的香味。。。夜宿的地方名字十分之雅名曰“柳汀晓月”,简单但干净。听了半宿隔壁的一对男女不停的吵架并顺便解决了马桶滴水问题之后,终于在诡异的转身之后呼吸着你的呼吸而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到10点才起床,中午十分踏上去舟山定海的客车。长假期间去舟山的人很多,又有许多是自驾车,在接近渡口处排了长长的车队。于是我们便从客车上下来步行了两三公里去渡口自己上了渡轮。话说此从宁波北伦到定海的渡轮的布置很像食堂,很平稳。轮外已经是东海啦,只是是黄不拉鸡的并没有海的感觉,风倒是不小。半小时后到了定海,一番周折后挤上了31路公交车,到了车站附近也就是鸦片战争遗址纪念公园附近后下车,找到大学时的好友,住在一个潮湿但还算干净的小旅馆里。相比于宁波,定海更小也更安静,给人一种幸福感。在路边小摊上草草吃过晚饭时夜幕已经降临,顺便说一下那茄子真是人间美味啊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茄子。晚上夜游了公园,公园其实就是一座山,鸦片战争时葛云飞等人曾在此抗击了英国人并壮烈捐躯。时至今日,当日的硝烟早已散尽,只留下几座无名的青冢在淡淡的夜雾里默默,军人在战争中或许都是要死的,能被人记住的毕竟是少数。晚上爬山实在是件很爽的事,这座静谧的公园其实并无特别之处但在此时却并不输给那些名山大川。山的最高处有三只利剑的雕塑在灯光下犹如定海神针,其旁边有一个露天的小炮楼。坐在炮楼里看着山下定海的夜景,忽然有种诡异的回家的感觉。而头顶上血红的月亮在云里时隐时现,那是夜色中你的美让它不忍凝视了吗?

第三天起的很早,上了29路到沈家门半升洞码头。话说此29路是我乘过最猛的公车,巨猛无比,虽然司机头顶上书一“稳”字,但路上还是有无数的小车出租车被落在了后面。半个多小时候到了半升洞,虽是早上7点刚到,售船票的地方去普陀山的地方已是人山人海排了好长的队,但去东极的窗口却还冷清。到了快开船时人才渐渐多了起来,大多带着专业渔具去东极钓鱼的,像我们这样光背帐篷的人还真少。出海后,海水还是黄不拉鸡,但浪明显大了起来,大家都挤在船舷上看沿途的小岛。再后来水慢慢又黄变蓝,这时就已经远离欧亚大陆,前方就是太平洋了。风浪明显大了起来,即使在船舷吹着风我们都还是有些晕船,天气并不很好,雾气让海面看上去并不那么蓝,倒像时刻有海盗要出没,还遇到同样在船舷吹风的一对杭州男子:红衣男与卷发男,此二人后来还甚有渊源,此是后话,暂按不表。船靠岸时已经到中午了,我们饥肠辘辘但却很难找到吃饭的地方,原因是整个一船的人都在找地方吃饭,各处都满员了。没办法只能买了两包泡面凑活了。
上岛之后很是迷茫了一番,原因是地图上看着巴掌大的小岛其实还是很大的,加上雾气更浓我们只能靠指南针来判断方向,路遇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厕所解决问题。踟躇了很久才决定向岛上爬去找传说中的山顶小学搭帐篷扎营。这时候,我们宿命的选择了一条向左的岔道在一个宿命的路口休息时候,便宿命的遇上了这位85岁的叶老奶奶,我的意思是这件事真是很宿命,可见人生是无法计划的。。。。当时老奶奶正拿着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山上爬,遇到我们便好奇的问这问那,我们便一一回答。其实呢,交流还是很困难的啦,话说她十句话里大约我们只能听懂两句,而且她也很难听懂普通话。后来她很热情的邀请我们去她半山腰的家里去看看,再后来我们便决定在她家的院子里扎营,再再后来我们决定下午帮她还有她的孙子孙媳妇一起去海边采蝽螺当晚饭时,她已经直接称呼我们“两个宁”了。
采蝽螺的地方是岛的南角,蝽螺就贴在海边能在涨潮时被海水浸泡到的礁石上。这些海生的贝类一个个都长的跟小火山似的,当密密麻麻排在礁石上时就像无数双眼睛还真有点恶心,这里还有无数的海瓜子海带还有海螃蟹。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蝽螺从礁石上铲下来把外面的壳敲碎把里面的肉捡出来。这项工作耗时又耗神且并无多少技术含量,我们也就干了一小会儿,但这儿的妇女干这个都很起劲,一会儿也没休息过,所以到了下午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满满的两箩够他们吃好几天了。这个时候正是落潮,港湾风平浪静,礁石犬牙交错,大多数时候我们就在海风轻抚的礁石上静静的坐着,看着如小手一般的海浪轻轻拍打,雾气里时隐时现的小船,船上和岸边的海钓人,脚下爬来爬去的小螃蟹,还有互相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朝这个方向望去穿过空间,那头不远处就是日本。
这座海岛是火山岛,还是挺大的,虽然在地图上就是个很容易被忽略的小点而已,中间是个容淡水的湖,后来修整成一个水库作为岛上的居民用水。这儿人都聚集在东边港口一带居住,其他地方有的有房子的也都废弃了,因为青壮年们都去了沈家门之类的城市里,留下的老的老小的小。山上有卵石铺成的干净整齐的小路,在雾气弥漫中漫步时与婺源那条石板古道相比又自然各有千秋了,还有个很古旧的小亭子矗立,清冷而淡定。除去那些商人不谈,这里的居民都十分淳朴,那位叶奶奶还有她的孙子孙媳妇就是如此,晚上她们给我们做了顿丰盛的晚饭,只是。。。太咸了!! 咸的发苦,莫非是这些生物浸淫海水太久了??还好有米饭可以吃,还有刚刚摘下的四季豆,齿颊留香,蝽螺汤也甚好,至于你爱的那盘凉拌螺。。。嗯嗯,海瓜子倒是有点腥。
晚上带了手电下山夜游,雾更浓风也更大,海边的浪更加有力的拍打礁石,两个巨大的灯塔把整个岛屿映照得十分凄美,岸边酒吧旁有人在放焰火给如水凉夜增加了些许亮色,浓烟和浓雾让人什么都看不到。出去放焰火的孩子们欢快的声音此时并没有人说话,只有赤橙黄绿光不时闪现,只有人影偎依在在乳白色的背景里,时间仿佛如同这化不开的浓雾而凝固在此,幸福吧?或许。回程时候差点找不到路,一只猫指引了我们。夜已经很深了,帐篷边的小院子里仍姹紫嫣红。

次日三点半就有早起的公鸡打鸣,气死人了,再次醒来时5点半,天已经大亮,舟山人民广播电台开始在全岛广播天气预报。继续睡到七点半,老奶奶已经在院子里开始忙活了。磨磨蹭蹭起床收拾整理什物,磨磨蹭蹭的吃完几个面包当早饭,依依告别了老奶奶一家下山买回程的船票,被告知上午的没有了只能买了下午的。这下就空出了几乎一整天时间没有安排,也许是这个旅途中最美的一段吧。太阳出来了,雾薄了许多,周围的几个岛屿都能看的见,海面也有了些蓝色。换上拖鞋去趟海水,冰凉冰凉,螃蟹横着身子晒太阳,蝽螺微微张嘴呼吸,一只海鸟飞来又飞走了。冷不妨一个大浪过来,劈头盖脸全身都湿透了,海水真咸,你却笑的花枝招展,难道我每次出来都要当一次落汤鸡吗>_<。好吧,躺在礁石上晒衣服,然后睡着了,你帮我赶蚊子,我却仍然被蚊子咬醒,满腿满身的疙瘩。海水依然不知疲倦的努力着,却总也冲不上那块礁石,又或许冲上了,你却不承认。
中午吃了碗美味的蛋炒饭,继续晃悠了会儿便登上了回程,与来时遇到的红衣男和卷发男再次相遇便一起走了。这段回程十分艰苦,车船不停的倒换再到宁波时已经晚上十点多,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柳汀晓月,疲惫袭来,也没人吵架了,拉上厚重的窗帘,一夜无话。

旅程最后一天的主题是慢条斯理。慢条斯理的醒来慢条斯理的聊天慢条斯理的一起哭一起笑,再慢条斯理的吃了顿很不错的午饭,尤其赞那个蟹粉南瓜,慢条斯理的打完包居然还能再小睡一会儿。慢条斯理的赶到人山人海的火车站,慢条斯理的上车后居然还能找到一个位置。三个半小时就在低智商的慢条斯理的对话中匆匆而过了,南站的出口是分手的地方,也是这次旅程的终点。五天四夜,我说过的,去哪儿都并无不同。

我们出门从不愿带相机的,宁愿用文字来记录,然正如我开篇所说的,文字很多时候也是无能为力。我更愿意把那些美锁起来放在心底隐秘的角落里,别人无法触及。在今后的某个时刻,即使身边或许已经换了别人,看到似曾相似的风景时,在别人的赞叹声中它会偷偷的钻出来触碰你的神经换取你的会心一笑,然后悠然的说,还~好~啦~,我见过比它更美的。最后用一句诗来给这篇流水帐结尾吧:

手握手面对面我们在此/而那永恒的凝视/已随慵倦的波浪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