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7日星期日

自省


受新一季实习医生葛蕾的启发,找了找资料研究了一下Elisabeth Kubler-Ross的医生定义的悲伤的5个阶段,分别是


1, Denial and Isolation;


2, Anger;


3, Bargaining;


4, Depression;


5, Acceptance.


我以前常引用并(自以为)力行的一句话是"如果我们之间有100步,只要你向我走一步,我就会向你走剩下的99步。"现在碰到的问题是,如果你一步也不走,甚至把背面过来,那我是应该继续朝着你的背影走呢,还是应该有多远滚多远?


真是个纠结的问题啊。对照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状态,我觉得我在第四阶段待的时间太长了。急切期待第五阶段的到来。



2009年8月29日星期六

Farewell


要说Little Rock千不好万不好,有一点却是在(我所到过的)世界各地都不能比的,那就是它的小破机场可以免费上网。。。其他地方都是要交钱,需用到信用卡的。要说这网络发展之快真是令人发指。在美国飞机上已经可以上网了,而西欧大多数铁路一线都也都通了wifi,居某人说日本也是这样,难道大家真的都这么饥渴么?


要说交通工具,我还是最喜欢火车。譬如说在国内的时候,从上海去北京天津,要一个晚上的硬卧上铺,上车就爬上去,被子把头一蒙,听着铁轨撞击时单调的声音很快就能睡着,有时候半夜从梦中惊醒,在晃晃悠悠中恍若隔世。可惜在美国只有在新泽西到纽约的时候坐过一次火车,而且很短也没什么风景好看。在美国坐的飞机比公交车还多,就更不用说火车了。。。从这一点来说还是欧洲好,大多数的时候人都很少,有一次晚上的夜火车,整个车厢空空荡荡,隔壁车厢里有一个醉鬼在跳舞,窗户上映出苍白的脸,像是鬼片。


不过好歹就要离开了,好歹这词用的有些不知好歹。只是在这里的大多数时候都觉得时间过的太慢。生活了无生趣啊,Dry County不让喝酒也没有酒吧啊,咖啡淡而无味啊,牛排味同嚼蜡啊,周围风景一成不变啊这些,每一天都很难熬,扳着手指头脚趾头算还有多少天回国。然而chua的一下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回头看去,却发现逝者如斯不舍昼夜。高晓松唱"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却各奔东西",可见相对论无处不在。这几个月的无聊生活并什么可以细细体会的,只是我年轻时奔波生涯的一个剪影罢了。


真正要感谢的还是我的室友Harry,他教会了我怎么真正的开车,如何从一个完全的路痴变成了一个略有方向感的马路杀手;而我教会了他如何做红烧排骨,肉泥茄子,如何搭配葱姜蒜,以及如何用英语跟小姑娘搭讪。说道小姑娘就不得不BTW的鄙视一下此人令人发指的品味,而且我还不是指他刻了张网络歌曲的CD,其中的主打歌的第一句是"我叫小沈阳,沈阳的沈,沈阳的阳"。


公司里也无甚可以叙的,无非是上班下班。今年经济不好,这边每个月都是做赔钱的买卖。有一天我到公司发现大家兴高采烈,并号称中午有一个全公司的烧烤庆祝大会,我想不对啊国庆节还早啊庆祝啥呢,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个月的EBIT终于大于0,也就是账面上没有赔钱了。。。因此我不得不鄙视一下这个充满浪费的无趣的red neck的forest town。


周围也没什么真正只记得记住的景色,不远处似乎有个钻石公园,一直说去却一直没有去。还有一个号称很多人过来旅游的hot spring 国家公园,也无趣的很,不让人喝酒的地方还能有什么有趣的呢?直到后来买了天文望远镜,放在阳台上整天看木星和梅西星体们,才给无聊的夏日夜晚里增加了一些生趣。


能离开这儿往家的方向走总是一件好事,也不会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这几天我这人却又很强迫症的总是想,啊,这大概是我此生最后一次在这里怎么怎么样了,大概是此生最后一次见谁谁谁了等等等等。即使是一个无趣的地方,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总还是会不禁心生感概。早上出门的时候,一只松鼠在不远的草地上盯着我。我跟它挥了挥手说声farewell,它摇摇尾巴钻进灌木丛,便再也看不见;我叹了口气,关上了车门。


2009年8月12日星期三

流星雨


今年英仙座流星雨的极大值是出现在北京时间13号的凌晨1点,我这儿自然是无福消受了,只好看看前戏。


昨天跑出去踩点,以前觉得这儿四处都空旷无人,找观星的地方应该很容易,结果发现一到晚上到处都亮堂堂的。要说那些森山老林的大概没光,可一来有树木遮挡,二来我一个人也不敢去,指不定钻出一条响尾蛇啥的。开了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小公园里找到一处略微能躲开灯光的平地,躺下来看星。结果半个小时内被三个不同的警察用喇叭喊话:"what are you doing there? Freeze and stay where you are!" 大概以为我是drug dealer,要不就是某种变态。。。后来我实在受不了被警察一再骚扰,只好换了一个地儿。没地方好躺也就只好躺在车前盖板和挡风玻璃上,可发动机盖板很热。。。总之不欢而散。


今天起床的时候发现下雨了,心想看来也没什么指望看晚上的流星雨,倒也不太沮丧。不过下午居然放晴,而且晴空万里,晚上观星条件极好,很轻松的能看见银河。窗口正对着的木星在望远镜里照的我眼睛痛。。。除去大三角,天蝎座的星宿2看的也很清楚,红红的斜挂着,13颗针也数的出来,可是也完全没有某年夏秋之交在崇明岛露营时,后半夜轮到我守夜,只身一人裹着两块防潮垫看着的那个巨大的天蝎座的震撼。然后也没心思出门了,关了客厅的灯找了块毯子躺在阳台上盯着英仙座的方向。不出所料收获很少,只看到了两颗,其中一颗是火流星。大概后半夜会多一些,可我也等不了了。


不过我也抓住仅有的两次机会许了愿,心里默念了好久终于可以在一瞬间说出来。能不能实现倒在其次,把命运交给流星本来就是软弱的行为。但从另一个方面讲,如果有些事自己无法控制也不想去控制,那就交给流星吧。太多的事我理解不了,放下来,大概会轻松一点。


2009年7月10日星期五

方寸已乱


在密不透风的办公室里取下眼镜,仰面朝天盯着天花板上模模糊糊的日光灯管,仔仔细细前前后后认认真真的反省了我这两天暴躁的脾气。


方寸已乱,原因无非三个字:放不下。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不是你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可是说放下就能放的下的??那些与人的告白,争论,愤懑和自欺欺人只不过是些自我内心投射的苍白辩词啊,就连这几句话也是,若不是想被人看见,为何要写出来??


可总也无法免俗,世间的纠结不都源于此么?谁又能比谁更伟大。摇一摇头,呼出一口浊气,苦笑着自嘲,庸人必自扰,庸人必自扰啊。


2009年6月13日星期六

梦想


在迪斯尼的时候,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Dream Come True,耳朵都起茧子了。晚上的焰火很耀眼,大家都兴奋的跟什么似的,伴随着一个又一个花火,一个又一个Dream Come True,好像真的什么梦想都能实现一样。可我很无奈啊,就算狗屎运大发,让我凑齐7颗龙珠召唤出神龙,我都不知道跟它说什么。我是个没有什么梦想的人。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猛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梦想这种东西了。你们大概都是有的,所以你们才能充实而忙碌于自己的事,写论文的写论文,上班的上班,看电影的看电影。我虽然也做(过)同样的事,但不同之处在于你们有长期的目的性,或许并不明朗,或许不可言传,但确然是有的,像黑暗洞穴中看到远方模模糊糊的出口。而我呢,我费尽心机的整理了我最近正在做的,和过去几年做过的事,却完全不知道我想干嘛,未来并非一片黑暗,但却混沌不堪,如同一团浆糊。我需要一个盘古。


梦想可以使高尚而抽象的概念,也可以是朴实的生活化的具像,至少再我认识的人中这些都有。以前曾跟一位朋友聊天,深谈此事,回溯到童年和少年时代,想从里面找出线索。我记得那天下很大的雨,是一个海边的小咖啡馆里,我们都没带伞,心情很糟,我吃了一块意大利饺子,喝了一杯很浓的咖啡。我把我的状况归结于过分幸福的童年时代和缺乏压力的少年,这些让我觉得人生无可无不可,既然如此,努力,奋斗,甚至于梦想这些褒义词,似乎也是无可无不可吧。


最近我总是在想很多关于如果的问题。如果初二的时候,没有因为一个奇怪的误会而让我父亲到了另一个学校,我就不用转学,继续以前的那个学校里读完初中和高中,我的未来一定会完全不一样。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是我最喜欢的状态,如鱼得水。有很多念头,然后毫无顾忌的去做了,愿望也很多,却都能一一实现,努力做着每一件事,还,很勇敢吧。到现在我都无限怀念那个阴暗的教室,墙壁因为潮湿都隐隐的发霉,我坐在第一排的角落里,头枕在胳膊上,听窗外大树上的蝉声。两年前我再回去的时候,那间教室已经被改做它用,大树也被移走。我很少后悔,但很后悔那时候没有坚持留下来。如果那时候我再坚持坚持,父母大概也拗不过我。


我倒不是想把一切的失败都毫无来由的归咎于那次转学,只是隐隐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跟它有关。虽然说关于如果。。。就。。。的思考总会因为人生无可重复推演到并无不同这个毫无意义的结论上来,但总是略有不甘,因为这代表了根深蒂固的软弱--可在那之后,我何曾再勇敢过??在那个改变人生轨迹的误会之后发生的一切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剧本在那时早已写好,命运这种东西。。。


所以当我警醒到自己没有梦想,未来以及勇气这些东西之后,也只是在密不透风的办公室里长叹了一声。心中的那个人儿,并没有一句鼓励,那也不过是一个一阶倒数为负的曲线上的一个二阶导数小于0的拐点,让心情更低落些而已。她总是对的。有一些人总是对的,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事并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你陷的不深,就不会看不清楚。


很怕有人问我未来会怎么样。最近许多同事问我明年四月以后的去向,真是让人挠头难以回答啊。很多的事,并非我所能控制;甚至于那些或许我努努力就能控制的事,我也懒得去做。就是懒得去做。意义何在?如果未来不在自己,而是维系在虚无缥缈的人儿身上,若那人儿终将弃我而去,那现在的一切又有何意义?换句话说,如果找不到自己,怎么去找别人?


只是生活还得继续,不用照镜子我也可以想见说这句话时脸上无奈的苦笑。现在的一切,无非只是一个惯性而已,保持着11年前的初速度。独行之中,一一推开了那些对我好的人们,是我不会说话不会做人;鼓励这种东西,有当然好,没有也没什么了不起,虽说也会难免伤心;伤心的太多,就会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就没法做梦;没法做梦,也就没有梦想了吧。



2009年5月10日星期日

百年好合


今天小戴结婚了。


我和小戴认识,是因为当时都无所畏惧了选了同一个导师。小戴来自交大,本科毕业后来同济念研究生,好歹也算是客,于是我也略尽了些地主之宜。在嘉定那个鬼地方,一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那时候我和小戴还不是很熟,只觉得此人学习刻苦,倒是我认识的很典型的上海男人。


研一的那个暑假,我和小戴,以及另外两个师兄去了陕西,做我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项目。现在回想起来,真不记得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那时候在华阴某部队的招待所里,我跟小戴住一个房,一住就是俩月。每天最痛苦的事就是早上被楼下的军号吵醒,然后互相哀叹一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知道又要挨多少骂。在那边压力很大的,工地上的工人都指望着我们几个,如果不按期完工的话,一天是好几万的罚金。每天最幸福的时刻是下午下了工,去美美的吃了顿好的,然后回去冲个凉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累的什么动也不想动。那两个月真的暗无天日,没有周末,也没有任何力气进行任何娱乐活动,天天对着不远处的华山两个月,硬是没有上去过。



(那时候我还很年轻。。。)


现在回想起来,倒还是有一件好玩的事。那个招待所里,是有一些女服务生的,但她们既不会给你打扫房间,也不会给你叠被子,顶多把地上把我和小戴每天乱扔的拖鞋收一收,就算是象征性的打扫过房间了。这一点我们倒是也不以为意,反正叠不叠被子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事实上每个房间也都是这样的。但有一天晚上,我和小戴照例躺在床上累的发呆,忽然听到咣咣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居然是某个女服务生,用陕西腔的普通话弱弱的问我们会不会修电视(从上面的照片可以看到那时候我们一直都是电工装扮。。。)。修电视这么高深的活我们当然不会弄,但决定还是死马当活马医过去看看。于是带上烙铁和一些工具就过去了。拆了面板折腾了一番发现其实问题很简单啦,就是某个控制线路的接头松了,焊上搞定,然后回去洗洗睡了。但从那一天开始,我和小戴的房间每天都变的十分整洁,不但房间里乱扔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打扫的干干净净,被子也叠的很整齐啊,然后每天我们经过前台的时候,这几个女娃还红着脸吃吃的笑。另外两个师兄则十分羡慕我们,说凭啥每天我们房间就这么干净,而他们的就还是老样子。。。呵呵,可见会一门手艺是多么重要啊。


后来回到宝山后,我和小戴一直住一个房间,也算是同居了很久。每天聊天也无外乎就是未来和女人。两个男人在一起,能聊些什么呢。。。小戴对什么事情都看的很重,是很现实的一个人,有的时候看的太重了,于是便莫名其妙的不爽。我在他面前则显得洒脱的很,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看重的东西不一样而已。小戴那个稳定的女朋友,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我也见过几次,但并没有更深的印象。只记得那时候他每天都会打肉麻兮兮的打电话,我总是做想吐状,还耻笑他的痴。可心里却十分羡慕他们可以那么亲密,为什么我的那位,却始终飘在某个远远的形而上的地方。


研究生的日子过的很快,等我再次从华阴回来,就该找工作了,小戴拿到不少offer,最后选了西门子,很非常适合他的一个职位,我则去了最能折腾的地方,也是性格使然吧。他喜欢能实实在在看的清未来的地方,而我却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想跟某人离的更近一点,却不想越来越远。去年在北京我又见到了小戴,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又胖了点,还是那样,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大概不是一路人,但不会妨碍我们成为很好的朋友。现在他结了婚,有了房子和车,人生目标完成一半了吧,我却还在一无所有的到处游荡。


我很羡慕他,但不会变成他那样,至少现在不会。


2009年4月12日星期日

碎碎念


在《1900》里,那些历经了好几个月在海上航行的人们终于在迷雾中看到自由女神像的时候,总会有个人大叫一声"America!!",然后大家就很激动,一方面终于结束了远行,另一方面终于来到了这块传说中自由的土地。不过在我看到女神像的时候完全没有这份激动,一方面从哥本哈根飞到纽约只需要8个半小时,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也就没那么激动;另一方面哈德逊河上的风嗖嗖的,冷的我抖来抖去;还有一方面就是虽然可以看到麦哈顿的天际线,但在没到那个丛林里之前,这儿也只是一块枯黄甚至有些破败的城市而已。这样的城市我见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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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远方可以看到麦哈顿的天际线,可还是很破败嘛


自由女神像不过尔尔,其象征意义远大于本身的艺术价值,而我并不能完全理解它的象征意义。Cathy倒是十分激动的蹦来蹦去。恍惚见看到麦哈顿uptown的方向上在燃起浓烟,于是就想难道又是恐怖袭击,再加上前几天的移民局枪杀事件死了好几个中国人,不禁心有戚戚。阳光倒是好,就是冷的很。去纽约飞的很不舒服,先是前一天的夜火车从Sonderborg赶到哥本哈根,再加上由于我在箱子君中塞了太多东西,导致与其中一个轮子竟然生生的脱落,于是一路上我累的够呛,半夜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小站换车的时候整个车站竟然只有我一个人(至少看上去),真让人心碎。半夜到了机场也没法睡觉,天气也不好,一路颠簸,降落的时候我坚持不住,抱着纸袋就开始呕,结果却啥也没呕出来,然后终于降落,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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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很粗的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观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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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气,就是风打,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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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线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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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区的浓烟,后来回去看新闻,啥报道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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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在丹麦某小镇转车时空无一人的站台,皓月当空


在出口等了半天,浪费了好几美元打电话才终于等来了Cathy,半年不见,也没啥变化。估计我也是,前几天在河南荷兰见到绵绵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Cathy气色很好,还有个黑人大姐同事也一并过来接我,问下为啥,Cathy说她同事们都想见见我。汗一个,于是开车到了她现在的公司,见了见那边的同事,再略微参观了下工厂。听说刚裁了一批蓝领,不知为何,还是给我一种破败的感觉。之后就是如前所述,去了自由女神像晃了一圈。


回去后很累,打了个地铺沾着就睡着了。半夜三点醒了过来,除了时差,还因为太冷了。裹紧毯子,想了想家,再想了想远方的人,然后想到她肯定不会想我到的,不关心是一回事,冷漠是另一回事,但两者并不是两回事。于是就很伤心,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渐行渐远,现在都11个小时时差了,真的是不可能再远了吧。叹口气,强迫自己睡着,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


于是驱车+火车前往纽约。在Penn Station下了车,然后转地铁,晃了一眼自然历史博物馆,穿过central park,就到了大都会博物馆(METS),传说中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然后真他妈的大啊,花了5个小时,才堪堪逛完了2/3而已。。。里面的艺术品我并不太懂,但真让人感觉到美国人民的暴发户本质。。。你欧洲人不是说我没文化么,哼,老子有的是钱,买,使劲买,能买到的都弄来;再雇一大群人买世界挖;如果买也买不来,挖也挖不到,就抢。总之弄来无数的艺术品堆着,数量之多,令人发指。我记得当时在欧洲游历的时候,去米兰或是其他什么地方的艺术馆,都不大,人也不多,一面墙上挂上一两幅作品,前面摆一椅子,懂的人你可以坐在上面自顾欣赏,不懂的(比如我)也可以坐在上面打瞌睡。可大都会不一样,且不提那些赶集一样的大人小孩,就说那一面面墙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作品,让人觉得像是到了画廊,而不是艺术博物馆。真不知道该为这些作品庆幸还是惋惜:就像你是个很牛逼的人,随便在其他哪儿都会收到尊敬和重视,可偏偏非要到所有人都很牛逼的地方去,在这里牛逼显得如此廉价。更搞的是在中国馆和日本馆的时候,看到中国的书画和日本的屏风,电子导游在耳机里说:"由于展出的这些作品暴露在空气中之后不久就会被破坏,所以我们隔几个月(或者一两年)就会换一批作品,希望您能再次来METS欣赏这些不同的作品"我晕,你仓库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好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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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历史博物馆里的大恐龙,在电影里不知道复活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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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鸟站的高,尿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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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公园里无数只松鼠中最不怕人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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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博物馆埃及馆的某藏品,看他拿着麦克风多像是在K歌啊!


当然幸福的纽约人也可以花些钱半个会员卡,没事就来大都会待个半天,好好的看一个馆,想想就很幸福,但我们这些过客自然没这福分,在精疲力竭之后终于决定出去,坐地铁去华尔街晃晃。其实Cathy是不想去华尔街的,但我坚持要去,因为想想很久前读的《伟大的崛起》还有前不久读的《货币战争》,就想去看看。下了地铁开始下雨,自然也看不到圣三一教堂的斜阳余辉,晃了一眼就坐地铁去了洛克菲勒中心,陪Cathy去了第五大道,她要去看那些奢侈品店。只可惜天色已晚,大多数都关门了,可她还是很激动的在那些门店口拍照,唔,女人真可怕。然后晃了眼帝国大厦,再晃了眼时代广场,然后累的不行了,坐火车回到新泽西,再次一沾床就睡着,再次三点钟醒来,再次想想该想的人们,然后再次伤心睡去。晚上做梦似乎梦到了纽约的惊鸿一瞥,如果说有一个地方最能形容做钢筋水泥丛林的话,也只有纽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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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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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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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是麦迪逊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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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菲勒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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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洛克菲勒中心的滑冰场和普罗米修斯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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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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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眼熟吧。。


再次醒来时下着大雨,扛两个箱子再次火车到了纽约。在大雨中排队等出租车,淋的浑身湿漉漉,还有很多人插队,鄙视一下,然后怀念一下礼貌的丹麦人民,唔,下次何时还能再回去呢。赶到La Guadia机场,check in的时候折腾了一番,又等了很久,有点感冒,头痛的很。飞往芝加哥的飞机上人没坐满,我打开电脑写下了上面的话。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着陆了,然后转机到Little Rock,Harry会在那边接我,不知道又要开多久的车才能到目的地,希望有个温暖的起居室,一张舒服的床,有个朝南的窗户可以让我摆上你的相片。生活不是一场旅行,我很在乎目的地。